*出场的ch仅有蒙古, 日本。有其他ch的一句话谈及
*无cp或cb
*剧情向,微讽刺,涉及一点历史
*时间线:21世纪前后
*人物的观念不代表本人的观念。不建议14周岁以下的读者阅读
蒙古:Mongolia / MN
日本:Japan / J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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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N其实没想来蒙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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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做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可算得到了三天假期。所以祂打算去度假:去韩国、中//国、美国或者其他什么国家,最好可以去英国……反正蒙古不在祂的选项范围内。
但最后祂还是去了蒙古。
好吧,祂承认祂是随便选的:韩国和中国太吵了,运气不好还会碰上SK和CN;至于英国……太远了。
于是祂思来想去,还是随便选了个蒙古——对,随便。祂其实并不挑剔,就是单纯“不想”或“不能”去那些地方而己——反正祂是这样想的,在蒙古草原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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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的草原广袤而宁静。草原上,只有分散几簇羊群,零星几顶蒙古包,一横遥远而平直的地平线;祂运气好,真的看见了一望无垠的秋黄的草原。(而不是被羊啃秃了的地皮)[1]总之,还行。
如果没遇上这国的ch就更好了。祂望着正在扬鞭的牧羊人,恍恍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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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犬的吠鸣又响起来了。那样一大团白花花的羊群,每一只都用纤瘦的腿,撑起虚胖得滚圆的羊毛身体,每一只都像一朵白云;每一只聚在一块,像一朵更大的白云。地上的白云在慢慢地瓢,就像天上的白云在慢慢地飘。JPN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羊,被牧羊犬叫着赶着,默默走去下一块草地——否则祂怎么会被牧羊人的扬鞭声吓一跳?
“啪!”又一声炸开的扬鞭声。
羊群传来“咩——咩”的轻喃。
牧羊人终于转过身来,而那本该落在羊群上的视线兀然撞上了JPN的视线。随后那目光里充满了惊鄂。
……不会吧,祂忘了我这个“游客”了?JPN无语,之前问祂我能不能跟来祂也答应了啊……
四目相视,许久无言。
“你好、下午好啊。”JPN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MN的眼神看得JPN浑身发毛,属实让祂憋屈。仍记近年以来,蒙日关系以一种难以置信(至少在祂看来是这样)、突飞猛进的速度向上升温;倒是两人,因为此前完全没有私交,所以关系仍然僵硬,似乎还滞留在上世纪50年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两人的眼神了:现在的人分明都客客气气的,眼神却藏掖着复杂的感情、闪烁着饥渴的寒光。[2]
“……下午好。”MN应道。
JPN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没事了,哪知MN突然冒出一句:
“你知道扎尔巴萨和特鲁卡的故事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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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似乎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那故事无非讲述了常年征战的将军与其子的纠葛,听起来老掉牙、滑稽又诡异。
“……终于有一次,扎尔巴萨把特鲁卡扔到草地上, 说:你就不应该出生,反叛的贱种。现在给你一匹马,能跑多远跑多远,别回来了。”MN说,只是远远地望着草际。
JPN终于无法继续忽视祂了:祂现在就像个自言自语的精神病!!u~tsu to oshii*(烦死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的吗……
“等等。”MN突然一抬手,把JPN吓了一跳。
JPN不满地瞪了MN一眼,却在同时听到了隐隐的犬吠。
MN脱下背上的弓箭抓在手上,向声源处迅速走去。
JPN子心里喀噔一下:不会吧?祂悄悄跟了上去……然后不可自控地惊慌了一瞬。
更糟的事出现了。前方的草原地上,有一只动物竦着毛,正幽幽地盯着祂们。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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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开始躁动不安。
狼跺实了脚下的土,喉咙里斯哑出闷闷的低嚎。它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浑身饿得瘦骨嶙峋,竦起的毛发黯淡无光。那双尖绿的眼睛死死盯着牧羊人,但JPN却分明感觉,它的视线绕过了牧羊人,牢牢铐在了后面的羊群上。
它很饿。
尽管它身边没有一匹同行的狼。
或许是被族群赶出来的,又或许从一出生就在草原上漂泊……JPN不知道这狼的生平,但祂知道这是一匹狼:一匹,饥饿的、充满野性的……
孤狼。
“故事讲到哪了?……哦,对。”MN淡淡的声音飘来,“其实扎尔巴萨根本没想放特鲁卡走,不过是想看看祂的反叛心理到底有多强而已。”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讲故事?!JPN彻底恼了,恶狠狠地盯着他。
但MN只是取出箭、搭上弓、拉开弦。
“扎尔巴萨在特鲁卡上马时,张开了弓箭。”
让JPN感到难以置信的是,那狼竟然向后瑟缩了一下。但那双眼睛仍然盯着羊群——那群白花花的羊。
MN瞄准了那匹狼。
“箭矢瞄准了骑马飞驰的特鲁卡。”
JPN的呼吸急促了。
“特鲁卡不敢停下,只是回头去看……”
世界静了。眼前只剩张开的弓、恫吓的狗,哀鸣的羊群、低嚎的孤狼。所有声音都虚无了、溶解了、支离破碎了,唯有故事的台词回荡在耳畔,每一个音节都锋利似箭,每一个音节都振聋发聩。
“祂惊恐的眼睛,撞上了锐利的箭矢。”
那两只幽绿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害怕、疲惫,甚至是——
不甘。
那哪里是狼啊。JPN发颤着,看自己发抖的手,又看张弓瞄箭的MN……
自20 世纪以来,JPN都在寻找一片安全的、广阔的、宁静的土地。[4]祂不得不承认自己窥视着那一些这样的土地,但祂绝不承认自己曾用过什么手段去占有它们,也绝不承认自己曾怎样被赶出东亚其他地区和东南亚地区。绝不。祂不过是一匹孤狼,想找到一片栖息的草地,一只能填饱肚子的羊,仅此而已。
祂没有错,更没有罪。[5]
那MN呢?——JPN不知道。蒙古的历史似乎很辉煌,又似乎很落寞。但可以肯定的是:从闻名亚欧的蒙古帝国,到少为人知的钦察汗国,无不是政权的更迭——就像狼群首领的更换。而蒙古草原的羊群、牧羊犬、牧羊人,蒙古草原的广袤,无不让祂,MN,更像一匹漂泊的孤狼。[6]
那哪里是狼啊。
“放。箭向特鲁卡射去。”
祂捂住了双眼。
“嗖——!”
一声狼嚎。
……
时间过去了多久?
JPN颤颤地放下手。眼前的草地上,只留下一支扎在土里的箭;远远的草际上,正远远地缩小着一个黑影。
JPN张了张嘴。
“……狼跑了。”祂说。
“对。”MN说,双手僵在空中迟迟不放下来。
“狼跑了。”
*
太阳很快坠下了地平线,把天空尽染成刺目的血红。羊群依然安静地移动着,牧羊犬依然东奔西跑,牧羊人依然扬鞭放羊,草原依然广袤而宁静。
MN后来想说那个“故事”的结局,但JPN对祂说,不用了。
祂想祂不需要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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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故事,依然在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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