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检查就结束了。侍女们端着托盘重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每个准新娘面前,只见每个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掀开了那块红布。
云为衫深吸了一口气,看见红布之下是一块金制的令牌。她并不意外,抬起头,发现对面上官浅拿到的是一块白玉的令牌,她身边三个女子拿的也都是白玉令牌。
按等级分,这金制令牌应是最高的,白玉次之。
“凭什么!”
阿音被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吓了一跳。她看过去,发现宋四小姐只拿到了一个褐色的木制令牌,她捏着令牌的手在发抖,生气地把令牌丢回托盘里。
“真羡慕你,少主大人肯定选你了。”棠梨看见远处宋四小姐正酸溜溜地对拿到金制令牌的姜离离说。
阿音和棠梨相视一看,而后磨蹭到新娘那边偷听她们说话。只见姜离离羞红了脸:“哪有…云姑娘也是金制令牌啊。”
云为衫没接话。倒是身边的上官浅柔声说,
上官浅以我对宫唤羽少主大人的了解,他一定会选你,不会选姜姑娘的。云姑娘不用担心了。
云为衫试探问她,
云为衫你很了解少主大人?
宋四小姐抢过话头:“都是冲着少主来的,能不提前了解吗?云姑娘,你也别担心了,就算少主选了姜姑娘,那还有宫家的宫二先生呢,宫尚角年纪也到了,不会再等到下一次选亲。宫二先生的威望可不比少主低哦。”
上官浅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只见她腰带上悬着一枚玉佩,能看出玉质触手生温,不似凡品。
云为衫敛了敛眸子,不露声色,
云为衫我无所谓,宫二先生人也很好啊。
上官浅忽然微微笑了,轻声细语道,
上官浅不可以哦。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牵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上官浅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这无声的笑容显得若有若无,却是耐人寻味。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诧。
棠梨和阿音同样感到诧异,这上官浅竟不是为了少主而来了,想必她的白玉令牌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
另一边——
薄暮逐渐笼罩乡间。天空是暗红色,将云朵染成淡淡的粉色,隐隐透出背后那碧蓝的底,看起来夸姣又阴沉。
因为不被父亲所信任的宫子羽心里甚是悲凉,他走在宫门道路上,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他脸色非常不好,冷冷地对一个正在守门的人说:“开门。”
守卫为难:“羽公子……今日少主大婚,所有岗哨、城门都已经戒严了,执刃有令,只能进,不能出。”
突然一声洪亮的声响在门外响起:“角公子到!”
然后,宫门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依次逐渐向内传递:“角公子到!”
刚才的两个守卫立刻打开大门,一匹毛色发亮的高头大马昂然而进。
马上之人身披黑衣刺金斗篷长袍,领口装点着价值连城的宝石,下摆一圈黑色的狐狸毛显得华贵而内敛,他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和俊美。
此刻,他的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卫,他们挑着一箱箱满载而归的珠宝和货物,浩浩荡荡、延绵不绝地走进了宫门。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宫尚角行礼。
宫尚角没有下马,而是骑着马走上了台阶,目不斜视。
宫子羽轻嗤,他和宫远徵不对付,与宫尚角之间更似有很深的嫌隙,于是兀自喝了一口酒,在台阶边坐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骑在马上的宫尚角。
宫尚角目视前方,从宫子羽身边昂然路过,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宫尚角斜着视线,轻轻地俯视,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了宫子羽。
宫子羽紧紧捏着酒瓶,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