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不禁好笑，挡了他的路？分明是他的野心已经容不下其他人或妖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恍惚中，他跪在高堂，许多人高举对饮。好多人在笑、在哭。
待清醒时，四周都没人了。
齐彦扯下发带，他强迫自己像从前一样，何必呢？
“可惜了。”顺着声音，齐彦才看见高处那个人，是楚凛渊。
“可惜什么，可惜我没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凛渊给自己砌了一杯茶，并没有开口。
“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杀了我啊！你们不是痛恨妖么？为什么不动手？”怒吼的声音响彻大殿。
楚凛渊笑得意味深长，撑着龙椅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高梯，流苏随着动作摆动，可眼睛死死盯住，将那壶热茶慢慢地倒在齐彦头上，茶水顺着轮廓向下流。
“朕还记得…你说，躺在满是刀片、玻璃的地面是什么感受啊。”楚凛渊俯下身，在齐彦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一滴茶水挂在齐彦的下巴上，齐彦恍惚明白了，记忆也逐渐与楚凛渊的脸对上。
齐彦有些病态的笑了，“知道，很疼，很疼…好疼啊，疼。”
“被划的皮开肉绽，甚至被撒上大把的盐阻止伤口愈合……即使好了，身体也总会感到刺痛，好像血液被炸开、整个皮肤脱落。”
齐彦说着，身体却开始发颤，都属于他的记忆。可这些却使楚凛渊兴奋起来，他拍手叫好，“不错，你的记性真好。”
楚凛渊说到一半，站起身，愉悦地看狗一样，笑不达眼底，“所以，你以为朕会放过你吗？”
“将罪奴拖下去吧，把腿打断。”楚凛渊淡淡的施号发令。
“来人继续奏乐接着舞。”
————
“殿下，臣不懂为何要卖掉齐彦？”霍州规矩的跟在盛辞身后。
盛辞眺望着远方，眼中情绪不显，“只怕他野心越来越大，终究是只白眼狼。”
“因为他，妖国仍未废除奴隶制，仍旧以‘暴’闻名，蛮夷之地，该改革了，现在第一步，就是处死朝廷以齐彦为首的反抗军。”
霍州却皱起眉，抱拳道：“殿下，估计得有些时日，那楚国那边是否需要安排人手？”
盛辞摆了摆手，“你去安排吧。”
霍州走后，盛辞独自看着明月，他也曾想过，齐彦为何会造反，齐彦的病情也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不会有谁知道，他折磨了齐彦28年。
他用爱逼齐彦选择，用扭曲而复杂的爱逼齐彦成为手中最利的刀。
齐彦会疯，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让齐彦沾满血液，又让齐彦不断崩溃愧疚。
不疯才怪哈哈哈哈。
或许……世间在无齐彦这般蠢的人了。
齐彦后悔过，可能怎么办，他什么都没了，所有的筹码赌在盛辞身上，一切再也不会变了。
齐彦以为他替他杀人，替他背负骂名、杀了亲人，他以为盛辞会爱他，可只是无尽的怀疑。哪怕人不是他杀的…可盛辞却告诉他，是他来晚了，是他错过了，他害死的齐寒，可是谁带兵来杀的？
这份爱变得越来越沉重，在月光铺满的屋子，是盛辞嘲弄的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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