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

新年将至，万家灯火通明，暖洋洋的灯光，暖洋洋的雪，暖洋洋的街道……

圣诞树被一番装饰倒显出几分姿色，当一颗大星星被装上顶端，圣诞节的意义就有了很好的诠释——爱与温暖。圣诞老人爱着每个人，同时也希望人人互爱。

“卡斯去酒坊定些酒，然后顺便把邀请函送出去。”瑞蒂夫人正在穿鞋准备去上街上大采购。“走了老公。”父亲从楼上走下，一身西装革履，外面披了一件大衣，盖了一顶帽子就牵着老婆的手出门了。

希彼亚：“老妈，你出去要买什么？”

瑞蒂夫人：“你想要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父亲：“我好久没有吃你烧的酸甜排骨了。”

瑞蒂夫人：“排骨我早上就买了，现在我们去买一些配菜就行了。”

希彼亚：“老妈，我想吃那个千层冰淇淋。”

瑞蒂夫人：“去买。”

四个人站在收台前面，瑞蒂夫人向身后看去，降低眼珠的高度，问：“你要吃什么。”

卡斯没有什么想吃的，但是希彼亚吃了，他就有点想了，他说话没有力气或者是害怕，“千层冰淇淋。”

父亲：“要四份。”

瑞蒂夫人：“没想到你还会吃。”

待希彼亚接过冰淇淋后，接着说：“姐姐，可以加一些蜂蜜吗？”

“好。”

离开店后，夫妻俩都说希彼亚会吃，加了蜂蜜后味道更好了，“你这个一点味道都没有，为什么不像希彼亚一样问？”瑞蒂夫人三人都看向卡斯，卡斯一口口吃着冰淇淋。

“我突然想去买几件衣服。”瑞蒂夫人在一家精美的衣服店停下来。

父亲宠溺地笑了笑，瑞蒂夫人就拉着一对父子进了店，卡斯用两只手推开了门，他被店内精美的图案吸引，店内暖洋洋，墙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如云的绸带牵着睡着的仙女，乱滚的云，爬上屋顶的藤蔓……卡斯靠近然后小心翼翼抚摸。

“别乱动，要是坏了我就把你卖了。”瑞蒂夫人来到卡斯的身边，低下头咬牙切齿道。

瑞蒂夫人试了一个钟头的衣服，终于买下最满意的两件绒裙，离开了店就去了购物中心…………

卡斯双手环着菜，瑞蒂夫人手上拿着希彼亚的烧烤和咖啡，父亲拎着十几袋袋子，除了有衣服之外，其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瑞蒂夫人撞到了一个人的肩，“原来是姐姐啊。”“我正要去买些礼物呢。”“叫大姨妈。”“大姨妈。”

大姨妈摸了摸卡斯的头，露出慈祥的笑容，“卡斯长那么高了呢。”寒暄几句之后，真的就回家了。

———

卡斯和家人走到院子中，大人们准备放烟花庆祝这盛大的一天。卡斯看着一小粒种子抓着星星向高空爬去，最后成了一朵火辣辣的玫瑰，接着就出现了数朵。夜空的星星会感到悲伤，因为那些同胞只有须臾的生命；地上的人们会很高兴，因为那须臾的生命创造了难以忘记的美丽。

在乱花生长中，卡斯看到花丛中一张熟悉的脸，是那双白金色的眸子，怎么都不能出现在梦中的眼睛。他眨了一下，那双眼睛就不见了，可能是眼花了，他的脚动了一点就停止了。

“怎么不去？”

“没有收到邀请函就去别人家不好。”————

夜间，卡斯双手经脉暴起，抓着盛热水的木桶挪动着脚向二楼走去，他停了一下，楼上便催促了，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脚步错乱，身体也有些不平衡，手指在一点点脱离边缘，眼看就要进去了，他却被门槛捉弄了一番。

“这点事都做不好。”

伴随着木桶破裂的声音，热水哗哗流出，卡斯站了起来，热水在他身上啃着。房间里的客人只是说句：“哟，没事吧。”“有门槛啊。”……

瑞蒂夫人一手抓过卡斯的另一只手，拿着鞭子刷在他身上，两人在中心，客人围着两人，卡斯伸出手抓到了二姑爷的外套，二姑爷仍然保持着双手放在身后的姿势，一只手从身后解开了卡斯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皮肉要裂开的痛，泪在他的脸上，血在地上，他看着地面的血，又一滴泪滴下，分不清是流泪的血还是流血的泪。他在地上打滚，一只手固定着他，周围响起了笑声。

他再次抓着挥下的鞭子恳求，瑞蒂夫人忽视发颤的手。然而有只男人的手却掰开他的每一根手指，“你妈也是为了你好，教训一下也没什么，说定下次做事就利索了。”

大姨妈匆匆从楼顶冲下，一把抱住卡斯，她神情惊恐，像看到鬼似的，大气不喘一出，声音发颤：“惠儿你再打就是杀人了！”

“嘿嘿嘿。”二姑爷笑笑又抽起了烟。

鞭子停了，人也就散了。瑞蒂夫人让大姨妈洗洗睡了，卡斯又感觉到了恐惧，只有自己一个人，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被瑞蒂夫人抽了一巴掌，“我恨你！”如猛兽咆哮般，腔调高而锋利，无疑戳进了卡斯易碎的心脏。

心脏暂停了几秒，房间的门光随着瑞蒂夫人的身影离开而褪去。他忽然知道了——瑞蒂夫人既给他带了生的光明，又给他带来了死的疼痛。在朋友们描述的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中，黑暗往往带来的是死亡与痛苦，黑暗的到来也意味着死期将至，可他不仅要死在黑暗中，也要在白天被鞭尸。

他爬起来，显得那样安然，在月夜雨下了整夜。

次日——

瑞蒂夫人在大厅寻找着什么，自言自语道：“姐姐给我的钱不见了。”

“那可是1000美元。”

卡斯静静地看着母亲翻箱倒柜，他知道母亲的姐姐对她很好，她也很喜欢姐姐们，钱弄丢了肯定伤心，昨晚大姨妈悄悄来到他的房间塞了些钱，让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还说“你妈妈只是太爱你了，不是恨你。”

思绪回到现在，瑞蒂夫人让卡斯一起帮她找，待瑞蒂夫人离开，卡斯在沙发前左看右看——瑞蒂夫人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卡斯将钱给了瑞蒂夫人。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沙发那里。”

“我怎么没找到……”瑞蒂夫人拿着钱，心情舒适了许多，离开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