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律法,曾提到过,不追究流民身份,各家可收留,不可为幕僚,但可为护卫。
各家明面上不曾有护卫,但可私下养着,这样一批人,便统称暗卫。
若是文臣,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苏府很大,苏家也很大,不说每个主子,但正经上了族谱的主子都会有家中的长辈分发专属的暗卫,保护自己的安危,但若是出了门,除非生死时刻,暗卫不会去轻易在人前现身。
苏挽目前有四个暗卫。
风,是苏府从小培养,也是从小便保护她安危,却是苏泰的人。
花,哥哥苏扶私下养着的,也是自幼便跟着她。
雪,宫里两位,也就是江家派过来的人。
月,她早些年跟着四弟等人去荆州游历之时救下,随即便培养着自己用。
风花雪月四人算下来,也只有月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因为不侍二主,只听苏挽言,同样也是苏挽最重要的心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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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抓到刺客一人,经查验,苏府内无同伙。”风恭敬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不用惊动人,月留下。”苏挽朝着风额首。
“是。”
风应下,与其二人迅速退下,无影无踪。
“把他摁住,带进来。”苏挽面色淡淡,几步走至书桌旁的檀木椅上入座。
月压住那人,将他提进屋,雪梅刚为苏挽上好茶水,便听她道:“除了雪迎和月,其他人都出去,关上门守好了。”
几个侍女深知自己不会武功,在里面也只会拖后腿,便齐齐屈膝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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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进入房内,花终于忍不住道:“主上偏心,次次中用那小狼崽子!”
雪看了看她,无奈:“都是同一个屋檐下共事,别想这么多。”
花天生就是个急性子,委屈道:“真不知道咱们比那来路不明的人差了什么,我还是大少爷亲自选给四小姐的呢!”
风淡漠的看她一眼:“就因为你是大少爷的人。”
“主上这是慧极必伤?”
风:“不得放肆,不可乱议主上。”
雪也跟着道:“主上也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心腹,我们安心做事,别想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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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关上,苏挽这才将目光对着那人,似笑非笑。
月解了他的哑穴,他嘴唇蠕动半晌,终于吐出几个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月:“主子,方才雪和花已将他口中藏着的毒药悉数催吐。”
苏挽勾唇轻笑,“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大家小姐哪里懂什么打打杀杀,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说的。”他不屑的冷哼。
“别急啊,我还没问呢。”苏挽浅抿了一口茶,“你的主子是德妃还是君衍生?”
那人闻言,瞳孔骤缩。
苏挽看着那人变幻莫测的脸庞,轻嗤,“那就是都是了?七皇子还真是看中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想从我入手,分化苏家和江家,做什么梦呢?德妃更蠢了,在宫中就对我入手,岂不是自曝?”
“我这个人吧,无论是在苏家还是江家又或是宫里,都是格外重要的,你们七皇子的脑子里倒也不全是水,只是可惜了,你们能想到的所有,都不过是蚍蜉撼树,对我而言,就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毫无感觉。”
苏挽笑脸盈盈,却让男子脊背发凉。
“你早就知道了!”他肯定。
“这重要么?”她嗤笑。
“是不重要,那么…你去死吧!”男人突然暴起,将指甲盖中那点残留的药粉朝苏挽挥去,随即便要撞墙和苏挽等人同归于尽。
可不仅苏挽未躲,连月都没动,只是压着他不许他自尽。
他懵了,这不对吧?
“你撒的毒粉?”苏挽挑眉。
“对!而且是最毒的粉,吸进一点都活不了,这可是银面毒后最得意的作品,主子可都拿来对付你了,哈哈哈没想到吧你还是玩不过主子!”男子张狂大笑。
苏挽却笑意未减,“是吗?那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了看苏挽的脸色和站着一动不动的月,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有解药?”
“你怎么可能有解药!”
“你一个…怎么可能和江湖人有联系?”他惊愕。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就是毒后?”
男子瞳孔紧缩,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怎么可能!"他失声尖叫,"你怎么可能是毒后!"
“我当然不是,只是和那毒后有合作而已。”苏挽轻笑一声,起身。
男子被月牢牢按住,动弹不得,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苏挽,不由得心生畏惧。
和毒后有合作的,能是什么简单人?
苏挽蹲下身,与他齐平:“别怕,你先去地里面歇着,用不了多久我亦会送你家主子下去陪你。”
指尖的银针插入死穴,男子见到的最后一刻不过是女子温柔抚上他的颈侧,随即香风拂过,没了气息。
“拖出去处理干净。”苏挽接过雪迎递过来的湿帕,用力的擦了擦指尖。
月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