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以后也多了个九弟。”苏源永远不会拆苏沫的台,也陪着嬉笑。
前院一阵喧嚣,清朗的少年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我怎么不知府中多了个九弟?”
苏挽猛然抬眼,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帘子被侍女拉开,少年的身影显露出来。
那面容俊朗清瘦,五官深邃而立体,鼻梁高挺,嘴唇厚实而饱满,眼神始终明亮,神采奕奕。
少年一身青色长袍,衣袂飘扬间,犹如谪仙临尘,气质优雅,和苏挽足足有七分相似。
却在人群中一眼望向了苏挽,对她轻轻眨了眨眼。
苏挽压下心中激动,步子沉稳的走到众人身前,众人也都极有默契的未曾言语,好像在等着她第一个开口。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还是曲着膝盖,颤声道:“欢迎归家,阿兄。”
未等众人跟着行礼,下一刻苏挽便在众目睽睽下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扶将苏挽圈入怀中,敛下眸中的心疼温声道:"我回来了。"
这回苏蓝是真的在一旁酸到龇牙,上天欠她一个兄长!!!
“扶儿回来了。”主厅的门被打开,一众长辈出现在众人身前,苏扶松开苏挽,对着苏泰行礼。
"爹,娘。"
"回来就好。"苏泰笑的温和而满意。
江曼看着苏扶的眼中充满了骄傲,儿子不过初步担任大理寺卿这个职位,便解决了多年困扰大理寺的大案,真的很优秀!
“入席吧。”她也咽下想说的话,吩咐下人开宴。
一场家宴吃的还算愉快,苏扶也在宴席间解释了这桩案子的内幕,又引得众人的称赞。
饭后,众人散去,苏扶从苏泰的书房出来后先是去了江曼的院子,随后便去了苏挽的揽月阁。
此刻,清风明月,夜凉如水。
苏挽站在凉亭中,看着皎洁的圆月,心思却飘得很远。
"在想什么?"少年清冽的嗓音响在身后。
苏挽转身,对上了他含笑的眉眼,
“在想以后的路。”
苏扶笑了,将披风取下搭在了她身上,"夜里凉,别冻坏了身子。"
他低下头,看着苏挽没了四个月前的活泼,苏扶不由叹气,“还是小孩呢,别想那么多。”
“我今年十七了,及笄两年有余,哪里小?”苏挽笑出声,“也就在我的阿兄们眼里我还是小孩子。”
苏扶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二十有四,大你将近七岁,在我眼里,小妹妹永远是小妹妹。”
苏挽心头一热,有点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禁止,此刻的她有父母,有亲人,有挚友,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今日入宫,除了拜见陛下以外,阿兄我还见了两个人。”苏扶拉着她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致的问道,“阿挽猜猜,是谁?”
苏挽没说话,带笑的眼眸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小哭包,四个月不见你哥哥便去太姑母那哭,今日我还挨了好一会骂呢。”苏扶无奈的叹气,“沧州路远,书信无法寄到京城,你别怪哥哥不给你写信唉,我写了的,喏。”苏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苏挽。
苏挽接过,也没打开,而是笑着给他解释:“我哪里不知道你的为难,这一哭是为了替你在太姑母那卖个好,也是我担心你,想知道你的情况。”
“嗯。”苏扶额首,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阿妹的性格,从小便聪颖异常,她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那么第二个人,是行之哥哥?”
“行之哥哥?叫的倒亲近。”苏扶挑眉,“看来他刚回京你就和他重续儿时兄妹情了。”
“阿兄在吃味?”苏挽俏皮地冲他眨眨眼。
苏扶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醋味,"你是我亲阿妹,和行之那种表兄妹不同,我为何吃味?"
“只不过,我后悔回来的这么晚,你竟在行之那哭了?以前你只会在阿兄这袒露心声哭诉的。”苏扶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苏挽笑了,笑的灿烂:“行之哥哥也是阿兄的表哥啊。”
“不过若我以后真的不在你身边,你有什么难做的事情,委屈的事情,都可以去找行之的。”
“知道啦。”
苏扶又静静看了她半晌才起身离去,还吩咐她早点熄灯,可谓是一步三回头。
苏挽无奈摇头,身旁的一众侍女也捂着嘴笑得开怀。
这才拆开了手中的那封书信。
“吾妹阿挽,见字如面。阿兄在沧州一切都好,不必担心,最近在府中阿挽可有按时吃饭?待阿兄回家瞧瞧你瘦了没,瘦了要受罚哦,对了,沧州这边的风土人情和京城不同,但也是一处不错的地方,你出生在京城,自幼便在京城长大,还从未来过如此遥远的沧州吧?等以后有机会了阿兄带你和爹娘来玩啊,唉,纸写不下了,说不完的话咱回家说吧,问阿挽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