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一个光是听名字,就不该出现在皇宫里的人。
可事实上,她却是在宫中住了多年,与几位皇子称兄道弟,嘴上还叫着庆帝“父皇。”
至于叶遥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说出来恐怕会震动全庆国乃至北齐。
叶遥的生父乃是陈萍萍。
没错,就是那位鉴察院院长。
可听说陈萍萍却是从小为宦,但到底事实如何没人知道,他确实与一女子育下了叶遥,并避开庆帝眼线,交予了叶轻眉来抚养。
叶轻眉早知自己的结果,于是利用庆帝对自己的最后一丝愧疚,将养女叶遥送入宫中。
逃,是逃不掉的,不如就送到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面前。
李承泽“这东西看着倒是不错,若是给阿遥拿去她必定高兴。”
谢必安闻声出动
谢必安“那我去给殿下取来。”
李承泽“哎,还是算了吧。”
李承泽斜睨了一眼身边的人,淡淡道。
李承泽“别人戴过的可配不上她。”
谢必安这才瞧见,他家殿下说的是那路人身上的玉佩。
等到午后再起身时,叶遥隐约看到外面坐了一人,一身碧色衣袍,侍女都拦不住的人,除了二皇子李承泽也不会有别人了。
明明已经讲了很多次了,可他偏偏就是任着性子,入她寝宫时如入无人之处,来去自如。
帐内的人坐起了身,玉手轻拨帷帐,对着那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李承泽“阿遥起来了?”
李承泽听到动静,回头望见她,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叶遥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暖意。
在这宫中,这样的温暖实属难得,叶遥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李承泽“阿遥?”
李承泽轻声呼唤
叶遥“嗯?”
面前有一片阴影打了下来,叶遥睁开眼,却见李承泽嘴角噙着笑意,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那光。
叶遥无奈
叶遥“二哥,你挡着我光了。”
李承泽“光?什么光?”
李承泽猝不及防将手放了下来,刺的叶遥直闭了眼睛。
他坏笑着,出口语气却是平静。
李承泽“哦!你说阳光。”
见她那副猫儿一样的样子,李承泽简直是心痒难耐,宠溺着伸手点向她的额头。
早就已经习惯他的路数,叶遥头一歪躲了过去。
手上落了空,李承泽却并不气,只摸乱了她的发顶,又将一旁架子上的外衣取了过来,亲自为她披上。
待叶遥穿戴整齐,欲要梳妆时,却发现自己的侍女并不在屋内。
叶遥“二哥,七喜去哪了?”
叶遥问道
李承泽双臂环胸,轻轻吹了下额前的发帘,显得颇为悠闲。
李承泽“有我在这儿,你还需要七喜吗?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吧。”
叶遥“不要,我就要七喜。”
叶遥坚持道
李承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信满满地说。
李承泽“她能做的事,我自然也能做,你尽管吩咐。”
叶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也不再与李承泽争辩,而是直接说。
叶遥“那就请二哥代劳,帮我梳个发式吧。”
叶遥“怎么?二哥不愿意吗?”
听到这个请求,李承泽呆愣当场。
他本以为叶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真的会让他帮忙梳头。
李承泽回过神来,撇了撇嘴角,有些无奈地说。
李承泽“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七喜来。”
李承泽催促
李承泽“快些梳妆,我今日要带阿遥去个好玩的地方呢。”
他这一催,叶遥身后的侍女却是手一抖,不慎将手中的玉簪摔落在地,玉簪应声而断。
叶遥从镜中看到侍女的惊恐表情,转身轻声安抚了她几句,然后转向李承泽,带着一丝嗔怪。
叶遥“二哥,你看你,都把她吓坏了。”
李承泽“瞎紧张什么?”
到底还是听了叶遥的话,李承泽语气放缓,落在那侍女身上的目光却是深邃
李承泽“你出去吧,我来。”
他像是变戏法似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支桂花绒花簪,轻手为她簪在发间。
从镜中看到他的动作,叶遥微微侧过身
叶遥“二哥,这于理不…”
李承泽“别动。”
李承泽“你我何时循规蹈矩过。”
李承泽“还有阿遥,你能不能别老叫我二哥,什么二哥不二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我并无血缘关系。”
对着镜子,李承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的倒也是实话,叶遥本就是被养母叶轻眉送来宫中的,到现在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一无所知。
似是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李承泽清了清嗓子,一时间感到有些局促。
李承泽“阿…”
李承泽“无妨,二哥说的是实话。”
那侍女又端了一盘葡萄回来,谢必安将人拦下,见没什么异常后,将人放了进来。
李承泽素日最爱葡萄,想也未想捡了一串就要放进口中。
只是叶遥却觉得有些奇怪,伸向盘子的手又缩了回来。
叶遥“怎么是你?七喜呢?”
那侍女低头
配角侍女:“奴婢不知。”
配角七喜:“不能吃!公主别吃!那葡萄有毒!”
远远看着七喜一路奔走气喘,谢必安本来还想出言嘲笑,却在听到她的话时心跳漏了一拍。
叶遥一个箭步冲到李承泽眼前,打掉他手中的葡萄。
而那名侍女则趁机将托盘抛出,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李承泽“阿遥!”
身后一阵凉风袭来,李承泽向叶遥身后看去,眸色一紧将她拉进怀中,竟是想也未想,将自己的后背完全展露出来。
李承泽“谢必安,留活口!”
听到身后没了声响,叶遥想要从李承泽的怀中挣脱出来,可后者却紧张到动作僵硬,力度大到让她动弹不得。
叶遥轻声安抚着:
叶遥“好了,没事了。”
李承泽“嗯。”
李承泽这才回过神,刚刚他就连呼吸都险些停滞了。
可他怕的不是自己受伤,就在刚才要不是他手快,只怕现下要叫御医来永宁宫了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受伤了。
再看李承泽此时已是怒极,眼中一片猩红,垂在衣侧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只手此刻仍在发抖。
他紧紧握住拳头,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叶遥“李承泽你疯了!你真是不要命了!”
叶遥看着那侍女手边的匕首,这才明白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她这才后怕起来,内心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这种感觉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李承泽“小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刚刚要不是我,你就死了。”
迎着她的目光,李承泽双手叉腰,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又恢复了往日那散漫模样。
叶遥瞪着他,那双原本清秀的眼眸此刻更显得犀利。
李承泽见状,竟又伸出了手指,轻轻地点向她的额头。
只是这次,叶遥并没有躲开,她紧咬着嘴唇,紧盯着对面背光的人。
李承泽勾着唇,手指轻抚过她的发丝,随后轻轻划过她的唇边,他轻声道:
李承泽“别咬了,要不把我的借你?”
叶遥“李承泽!”
叶遥面上染上一层可疑的绯红
李承泽见状,更是凑近了几分:
李承泽“我们阿遥真是长大了,都是个大姑娘了。”
叶遥“李承泽!”
叶遥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李承泽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道:
李承泽“好了不闹了,看来今日是出不去了,等明日吧,明日我再来找你。”
谢必安对着叶遥行了一礼,随后同李承泽离开。
行至门口时,李承泽对着七喜嘱咐了一句。
李承泽“好好照顾你家公主。”
等到他们离开,七喜这才踉跄起身奔至叶遥身边。
配角七喜:“公主,你怎么样?”
叶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恙。
她走到门口,目光追随着李承泽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快要看不见他的身影时,李承泽突然回过头,向她挥了挥手。
叶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回想初进宫的时候,宫里的人起先摸不准庆帝对她的态度,于是就都客客气气的,一段日子里大家还算是相安无事。
可是后来发现对这个从宫外回来的公主,庆帝并无过多关注,就有了恶奴欺主的事情频频发生。
大皇子常年在外,并未与她见过面,其母宁才人倒是飒爽,帮过她几次,可是后来却被太后训诫。
太子就更不用说了,只知战战兢兢盯着自己父皇,不敢有自己的态度。
在这宫廷之中,只有二皇子李承泽,他同别人不同。
早就听说父皇从宫外带回来一个公主,听说是什么故人之女。
李承泽眼睛提溜转,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淑妃,只可惜她这个母亲一心扑在圣贤书里,并未留意到他。
只是不想他刚出来就遇到这样的画面。
配角侍女: “不过就是一顿晚饭罢了,又不是真正的公主,在这里端的什么架子。”
七喜气愤反驳:
配角七喜:“我们公主是陛下亲封的,岂容得你一个下人在这放肆!”
那侍女还想辩解,却被李承泽一脚踢倒在地。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承泽“我皇家的人,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婢欺辱了?”
那侍女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配角侍女:“二皇子饶命,奴婢知错了”
见自家公主还在愣神,七喜拉了拉叶遥的衣角,叶遥这才回神。
眼前这位二皇子,看起来倒是与她年龄相近,但说话间却气势十足,足以震慑众人。
叶遥第一次见他,紧张到有些磕绊:
叶遥“二…二皇子。”
对着她,李承泽换上了一副笑脸:
李承泽“小丫头,你该叫我一声二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