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对峙

下课铃声骤然响起，林亦行刚想要上前询问个究竟，发现，沈落衡的周围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啦，林少爷?您这是打算过去跟你们班的新同学打招呼吗?"来人把手搭在了林亦行的肩膀上，笑眯眯地问道。

"把你的手拿开。"林亦行的语气有些冲。

"哎哟喂~这样可不太好吧，林少爷，您这么凶会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哟!"那人故作可怜状，一边假惺惺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季书驰，有病就去治。”林亦行的目光始终落在沈落衡所在的位置，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身旁的季书驰。

“喂，林亦行！”季书驰十分不悦，他猛地转过身挡住了林亦行的视线，并质问道：“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盯着人家看是几个意思啊？”

面对季书驰的质问，林亦行只觉得一阵无语，他翻了个白眼说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说着停顿了一下“该不会……你对别人有意思吧？”

“行行行，算我多嘴。”季书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了林亦行的肩膀上，然后表情严肃地继续追问：“不过兄弟，说句实话，我实在很好奇你那位 omage初恋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收情书收到手软的你如此念念不忘？”

然而对于季书驰的问题，林亦行并未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默默地向后退了一小步，随后便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般的眼神看着季书驰。“马上上课了。”他抬起手指向悬挂在教室墙壁上的电子钟，提醒道。话音刚落，林亦行便开始动手推搡着季书驰往教室门口走去。

“诶！林亦行！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季书驰还是不死心的朝着林亦行嚷嚷，但还是被林亦行推到教室外“季同学，现在预备铃已经响了，请你回教室。”说着便毫不留情的把后门关上。

林亦行转头望向沈落衡的位置，却发现他周边的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正当林亦行准备迈步走向那个座位时，老师恰好打开了前门。

“林亦行，上课了你怎么还站着不动啊？”老师的声音传来，让林亦行如梦初醒。他环顾四周，周围的同学们不知何时已经整齐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唯有自己突兀地站立在教室中央。

“对……对不起，老师。”林亦行有些尴尬地道歉。他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好思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课程。

然而，当他坐下后再次将目光投向沈落衡时，却看到他正和其他同学一样专注地聆听着老师的讲解，手中也捧起了书本。林亦行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还是等到今晚放学再找机会吧。

…………

开学第一天，一中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给学生安排晚自习！这一消息犹如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六点整，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同学们纷纷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兴奋地议论着，感慨一中终于展现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关怀，放过了他们这些可怜的学生。

在这喧闹的氛围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安静。沈落衡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林亦行的位置，但那里却是空荡荡的。哦，对了，沈落衡突然想起来，林亦行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沈落衡看着自己已经整理好的书包，心里琢磨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于是，决定翻开作业本开始做题，打发等待的时间。

夕阳渐渐西沉，傍晚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沈落衡的作业本上。教室里的空调早已关闭，丝丝凉意从门窗的缝隙间悄悄溜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落衡沉浸在题目的世界里，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沈落衡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走进教室的林亦行相遇。只见他手中拿着花名册，走到沈落衡身边时，顺手拿起了挂在椅子上的书包，轻声说道：“走吧。”

“好。”沈落衡手脚麻利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便同林亦行一起向教室外走去。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晚，高一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他们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走廊上。

走到楼梯口时，林亦行忽然开口：“沈落衡，你今天的自我介绍是什么意思？”沈落衡转头看向突然驻足的林亦行，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肃穆。“就是很平常的自我介绍，能有什么意思。”

“你说，你是 bate？”

“……”沈落衡一怔，并未作答。

“你一出生就是omage。”林亦行讽刺道“你算哪门子的bate？后天变性？一个人的性别怎么可能……”

“我的确是 bate。”沈落衡打断了林亦行的话，“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看我的户口，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我是个 bate。”

“那我以前认识的那个 omage 是谁？”林亦行快步走到沈落衡的面前质问道：“难不成，你还有个弟弟？”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沈落衡，他面对林亦行的咄咄逼人，只是转身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

“沈先生？”司机小张看着沈落衡一个人上了车，疑惑地问道：“少爷呢？”

“不知道，可能在后面吧。”沈落衡拿出手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过了一会儿，林亦行才出现在校门口。与今天早上来时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后排，而是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小张司机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自家少爷，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一直低头看手机、连头都没抬的沈落衡。一时间，车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司机小张紧张地握着方向盘，掌心微微出汗，他不自觉地擦了擦额头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位小祖宗怎么突然间就闹起了矛盾？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