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各自行走或奔跑于形形色色的事中,或许是生活所迫,又或是乐在其中,我只能被人群席卷进去毫无办法。人们的自尊心,使这无尽长途的慢跑变成了赛跑,却又常常因为疲惫所叹息。
——矛盾的人们,和撇不清的自己。
小县城里接近入夜才放学的中学,里面有很多充满理想的少年,只不过那些是理想还是幻想,都要等以后才知道了;夏天的风如此的大,刮掉了人们对生活的热情,又寒冷的刺进骨肉。
我就那么细细想着,也许早几年的夏天风还并不大,只是我忘了,连同着一起忘掉的还有自己之前的那份纯粹,我第一次是为了什么而跳动的心脏,也许我当时那么多的喜悦和感慨,可是我忘了。大人们都觉得人在很小的时候并不拥有思想,我想他们错的彻彻底底,他们从何知道?
我上了一辆公交车,破败不堪的座椅上却比穿的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我有见识的多,我带上了能让我与世界暂时隔绝的耳机,播放了一首英文的复古老音乐,没那么多浪漫感性的旋律,却有助于放松心神。我的头靠在车窗后昏昏欲睡。
当我意识好像消散了之后,耳中传来了独属于少年时期清脆透彻的嗓音,那个人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又好似我的灵魂;我猛地趴上车窗回头望去,那个人在拼尽全力追随着我,他大喊着,奔跑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但是我由衷地开心,我不曾见过这个人,但是我很高兴。
我努力回想着,焦虑着,结果再看向他时他已经停下脚步离我越来越远,忽然飞来了很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绒毛,它们受了风的影响而躁动起来随风摇曳着形成了独属于夏天的大雪,他站在马路边上被风中的夏雪围绕,像是要把他卷走离开我的身边;我急了,立刻便想从车窗跳出去,但我又好像被什么束缚了无法行动;那个人站在最后能传递声音的距离和我说:“你也是别人生命里的日出啊。”
随即我睁开眼,再次把头伸出车窗;
好似于梦境重叠
又好似与他对视的瞳孔里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