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无羡的声音,林槐身体一僵,手中的两把剑险些从她手上脱落。
魏无羡把她拉上岸来,扶着她靠墙坐到了火堆边。
魏婴.魏无羡“这把剑怨气这么重,你把它拿过来干什么?”
蓝桉.蓝以年.林槐“我顺手。”
林槐双臂抱着双膝,火光映得她的脸庞犹如美玉。
魏婴.魏无羡“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容易吸收怨气?”
手腕被魏无羡猛的拉住,接着就听到他压着声音说的话。语气强烈,神情严肃。
林槐错愕一瞬,随即立刻挣扎了起来。
蓝桉.蓝以年.林槐“你弄疼我了!”
似是发觉了自己确实力道太大了,于是魏无羡松了松力气,但还是抓着她不放。
魏婴.魏无羡“阿槐,回答我。”
蓝桉.蓝以年.林槐“魏无羡…我难受…”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林槐眼眶通红,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魏无羡心下一慌,赶紧松开林槐的手,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帮她擦着泪。
魏婴.魏无羡“不问了我不问了,别哭了好不好?”
魏婴.魏无羡“哪里又难受了?”
摸了摸林槐的额头,竟更加烫了。
这小丫头还真会折磨人。烧还没退又下水去,怕是病上加病了。
蓝忘机被动静吵醒。醒来一看,就见小姑娘在哭,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难受。他起身走过去,蹲下握起林槐的手,给她输送灵力。
魏婴.魏无羡“不会烧糊涂吧?”
可能确实是烧糊涂了,不一会儿,林槐就睡过去了。
三人的自行逃生之路已断,被困在地洞之中,只能等待救援,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里,林槐一直发着低烧,醒了睡睡了醒。蓝忘机和魏无羡轮番给她输送灵力,才勉强维持住现状不恶化。
蓝桉.蓝以年.林槐“好无聊啊。”
蓝桉.蓝以年.林槐“蓝湛你陪我说说话嘛。”
蓝桉.蓝以年.林槐“蓝湛你怎么这个样子,好闷啊。”
蓝桉.蓝以年.林槐“嘴闭着眼睛也闭着,又不跟我说话又不看我,你修禅啊你,和尚啊你?对,你们家祖上就是和尚,我忘了。”
蓝湛.蓝忘机“安静。你尚在烧。不要说话。留存体力。”
蓝桉.蓝以年.林槐“你终于肯搭腔了。”
蓝桉.蓝以年.林槐“过了多久了?这个魏无羡捡个柴怎么还不回来?”
蓝湛.蓝忘机“他不过离开五分钟。”
蓝桉.蓝以年.林槐“啊~才过去这么会啊。”
蓝桉.蓝以年.林槐“我怎么感觉过了好久啊,魏无羡再不回来我就要憋死了。”
蓝桉.蓝以年.林槐“又不理我了。”
蓝桉.蓝以年.林槐“你还没魏无羡一半有意思,要是江澄也留在这就好了,还能跟他对骂。”
蓝桉.蓝以年.林槐“那样有意思多了。”
蓝桉.蓝以年.林槐“蓝二哥哥,你要是不想说,那会不会唱啊?唱首歌来听听呗。”
她本来只是信口一说,和蓝忘机刮擦嘴皮子消磨时光,根本没指望他答应,谁知,静默半晌,一阵低且轻柔的歌声,在空旷的地洞之中悠悠回荡了起来。
蓝忘机竟然真的唱歌了。
林槐闭上眼睛,翻过身,摊开四肢。
蓝桉.蓝以年.林槐“好听。”
蓝桉.蓝以年.林槐“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蓝忘机似乎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林槐睁开眼睛。
蓝桉.蓝以年.林槐“什么名字?”
她还是没有听清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一阵血燥冲上面庞,脑袋和四肢关节烧得疼痛不已,嗡嗡的耳鸣声挥之不去,渐渐地,她睡了过去。
魏婴.魏无羡“阿槐睡着了?”
魏无羡回来就看到林槐侧躺在蓝忘机边上,而蓝忘机嘴里在低声唱着什么。
蓝湛.蓝忘机“嗯。”
似是知道歌声停了,林槐皱着眉往蓝忘机腿边蹭了蹭,待到歌声再起,她这才老实。
魏婴.魏无羡“都多大了,睡觉还要听曲。”
魏无羡摇摇头,在火堆里添了些树枝,就靠着墙坐下,伴着歌声也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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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再醒来时,看到的竟然不是漆黑的地洞穹顶,而是一面木板。身下躺着的也不是冰冷的地,而是床榻。
江澄.江晚吟“你可算是醒了。”
江澄端着碗推门进来,就看到床上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
林槐勉强从榻上爬起来,四肢不烧了,依旧在发软,嗓子微干。
江澄.江晚吟“你别动,烧成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啊。”
江澄坐到床边,把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扶着林槐坐了起来,然后又拿起碗递给她。
江澄.江晚吟“喏,喝药。”
林槐四肢都是软的,抬都抬不起,索性就没接过。她看着江澄,惨白的小脸上扬着笑。
蓝桉.蓝以年.林槐“我手抬不起来。”
江澄睫毛微颤,红晕爬上他的脸颊,不过片刻,连耳根都红透了。
江澄.江晚吟“你你…你坐好…”
稳了稳心神,江澄拿过碗里的勺子,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林槐嘴边。
林槐轻笑,张嘴喝下。
就这样,江澄红着脸,无声的反复着喂药的动作,直到碗中的药喝完,他什么都没说,拿着碗就准备逃走。
蓝桉.蓝以年.林槐“江澄。”
走到门口被叫住,他没敢回头。
蓝桉.蓝以年.林槐“谢谢你。”
蓝桉.蓝以年.林槐“辛苦了。”
江澄.江晚吟“……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离开了。
躺回床上,林槐望着天花板出神。
回想了一下半个时辰前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催动符咒去到魏无羡的房间,正巧和江枫眠同一时间进去。
江枫眠“阿羡。”
魏无羡原本喝着江厌离做的莲藕排骨汤,看到江枫眠走来,立刻放下碗。
魏婴.魏无羡“江叔叔。”
江枫眠“坐着吧。”
江厌离递了一放手帕给魏无羡擦嘴。
江厌离“好吃吗?”
魏婴.魏无羡“好吃。”
江厌离便很高兴地拿着碗出去了。
江枫眠“阿羡啊,这次让你受苦了。”
魏婴.魏无羡“江叔叔,我其实还好,只是在那个洞里面待了几天。”
魏婴.魏无羡“倒是江澄,他辛苦奔波了数日来找我。”
江枫眠“做得不错。”
江澄.江晚吟“恭喜你了。”
这声恭喜的语气,颇为怪异。
魏婴.魏无羡“恭喜什么呀。只是你不在,要是你在的话,那颗头有你的份儿。”
魏婴.魏无羡“嗯,只是你不在啊,我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魏婴.魏无羡“你是不知道,阿槐发烧睡着觉,我和那个蓝湛坐在一起,可把我给憋死了。”
江澄.江晚吟“憋死你活该。当初你就不该逞英雄,不该管这些破事。”
江澄.江晚吟“要是你当初没有……”
江枫眠“江澄。”
江澄一愣,方知刚才说得过了,立即噤声。江枫眠并无责备之色,但神情却由方才的平和转为凝肃了。
江枫眠“你知道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江澄低下头。
江澄.江晚吟“知道。”
魏婴.魏无羡“江叔叔,没事的。”
魏婴.魏无羡“他就是随口说说发个脾气而已。”
看着江澄口不对心略不服气的模样,江枫眠摇了摇头。
江枫眠“阿澄,有些话就算生气也不能乱说。说了,就代表你还是没明白云梦江氏的家训,没……”
一个冷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虞紫鸢“是,他不明白有什么关系啊,魏婴明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