獓狠回了地府,那它在人间所造成的伤害便也不复存在了。南宫问天等人回到贺府将古墓泽兰交到贺傕手中。
贺傕见危机解除,大喜,热情招待他们留在府上一日,为他们办了庆功宴,只是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半永久微笑。
“铁心,你们先吃,我去看看阿雪哈。”阿莎面带微笑的起身,恰好撞上了进门的贺傕。
“北冥小姐我已托人照顾了。”贺傕眯着眼挡在门前,完全不给她一点机会溜出去。无奈,阿莎只得坐回位置。
贺傕左右打量众人的神情,和颜悦色道:“大家不必拘束,我是什么很难相处的人吗?”他碰了碰南宫问天的胳膊:“听说你才十九?我也就比你大五岁,又不是五十岁。”
东方铁心脑子里回放着与张大娘谈话的片段,又悄悄看了眼此刻笑容满面的贺傕,心里想着:人面兽心,嘴上也跟着说了出来。
众人一齐向她看来,阿娇悄悄踢了她一脚,东方铁心尴尬笑笑:“元首面如冠玉,却有老虎般雄心勃勃的意志,真是难得啊!”
“对啊对啊!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西门孝在一旁附和,又举起酒杯:“元首,我敬你一杯。”
贺傕面不改色,心下了然,不疾不徐道:“你们是听了开钱庄的张大娘说我的事了吧?”
“我杀的每个人,都有他们死的理由。”
桌上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没人回话,贺傕自顾自的说着:“东城地主严志,欺压平民,我收了他的地分给百姓,还留了钱财给他。夜里他便去杀了三个家庭的青壮劳动力。这人留不得。”
蜀烟国在前元首的管理下,整个国家乌烟瘴气,商人掌控了市场,恶意抬高物价,平民辛苦劳作一年不如商人一个月赚的多。许多人为了青云直上,全都弃农从商,蜀烟国没人种地,只能从别国进口粮食,被人掌握了命脉,地位逐渐下降。
此外,黄赌毒势力急剧膨胀,一度威胁到元首宫的安危。贺傕本不是什么柔弱的书生,祖上每个人都在各个领域有自己的建树。父亲从医,他便耳濡目染学了些医术,在元首宫中当职,看不惯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又不愿国家就此落寞,一碗毒药送前元首上西天。
贺傕继位后,大肆整改,力度大范围广,引得许多人的不悦。他并不计较身后名,只想在位时,为黎民百姓谋得真正的福祉。他暗中调查为祸社会的人,罪大恶极者便杀,罪不至死有心悔改者编入军队作苦力。
打压商人,按田亩产量给予农民钱财奖励,恢复粮食自给。
“张大娘是不是跟你说我对待罪大者关进刑房亲自折磨死,罪小者直接诛杀?还说我对生出二心的人是凌迟处死?”贺傕不止一次听到张大娘向别人解释他的为人,每次都是不同的说法,却起到了相同的抹黑效果。张老板曾向他赔过礼,表示自己也深受张大娘说话艺术的折磨。
“你既然知道?”东方铁心惊讶于贺傕对张大娘的宽容,面上不觉带了一丝歉意。
“我能怎么办?要污蔑我的人是我的舅母。”贺傕双手放在脑后,无奈的靠在椅子上向后仰着。
西门孝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啊!害得我们以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罢,他又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说实话,你之前的样子,还真挺像魔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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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趴在窗口,看着姜元修将药一勺勺喂给北冥雪,回头问:“孑渊,为什么不给她定魂丹呢?”
宋玄清在地府兢兢业业几百年,丰功伟绩数不胜数,阎王爷高兴,赏赐了他不少宝物。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那不是定魂丹,是琉璃珠。你见过那么大的药生吞啊?”
夫诸皱眉不解:“我看错了?那你干嘛对阿雪小姐那么上心?”
宋玄清把玩腰间的玉佩,又眺向远方道:“她与旁人不同,我也算是变相的救了天下人。”
“你不能说明白啊?”夫诸没好气的轻哼一声,拿鹿角顶了顶宋玄清的后背,径直向贺府大门走去。
窗内,北冥雪悠悠转醒,只瞥见宋玄清跨出大门的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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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一天后,一行人准备出发前往昊阳城。贺傕亲自送他们去城外,临行前,又将一块木牌交给北冥雪。
“此去不知多久才能相见,拿着这块令牌,若日后你们惹了麻烦,我将倾尽蜀烟国兵力助你们摆平困难。”贺傕上挑的眉眼显出一丝得意。
东方铁心和北冥雪对视一眼,强压住上扬的嘴角说:“元首,您现在可有婚配?”
贺傕愣了一下,梗着脖子道:“没有啊!”
“那您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秦小姐昨晚扬言不会放过你的。”北冥雪昨晚和东方铁心夜谈时,屋顶的瓦片传来走动的声音。
月光透过窗纸,一个人影落在窗前,她打开窗翻进去,便将贺傕“毁婚约”的事和盘托出,又一次败坏了他的名声。
贺傕尴尬的笑笑,秦小姐是个泼辣的性子,贺傕一月前答应提亲,却因獓狠的事给耽误了,现下还没有去秦府赔罪。他庆幸秦小姐昨夜没有冲动到暗杀了他,也苦恼此等囧事竟被两个小孩子知道了去。
澄澈的天空传来凤鸣,凤凰缓缓降落到女娲星船上,东方铁心小步跑到它跟前。
众人与贺傕道别,风清云白,女娲星船在云海中向“天国”昊阳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