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庄几户村民隐居深山中,北冥雪和沈眠并肩行走,一路上沈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北冥雪也耐着性子回答。
“你说我们小时候见过?”
“对啊,你应该不记得了,我原本是西庄的,小时候天灾闹饥荒,家里只剩我一个了,老庄主带着你来西庄发粮食,你看见我后,哭着让老庄主把我编入军队。”沈眠眨着黑曜石般的眼眸,声音轻柔道:“老庄主说女孩子入军队会受苦,但是你就是一直哭,直到老庄主答应。”
北冥雪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出话。
沈眠见她眉头微蹙,急忙道:“你不用感到愧疚,军队里是苦了点,但是我的生命得到了保障。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我一个人能去干什么。”
“你很好。”北冥雪笑着回应。两人挽着手,一路沉默,迎着风雪前往雪庄边境,一起面对未知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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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先带着易昭和萧铭驻扎在此,若北冽疆的人来犯,直接回击不能退让。”
北冥雪将一罐药放在干粮上,“这是防冻伤的药,记得擦一点。”
“雪小姐你去哪?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沈眠说话间拿了佩剑就想走,被北冥雪拦下。
“不用了,你们好好守着,我和神农兽去调查一些事,完事我们直接回雪庄。”北冥雪眼角微微弯成月牙。
沈眠眸光微暗,缓缓垂下眼眸,“那你要注意安全,回去了还能给我通信吗?”
“当然可以。”
沈眠绽开笑颜,明媚如百花,额前碎发随着笑容轻轻颤动。
冬日里,两人就此分别,北庄的松林,雾凇沆砀,为她们做了铺垫,等待着下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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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雪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望着太阳升起的位置出神。
刚进入这片森林她就觉得不对,但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她开始怀疑环境的真假。
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转身看见神农兽歪着头盯着太阳,“阿雪小姐,太阳升起的位置不对啊。”
“真的吗?”北冥雪打小方向感就不太好,如果神农兽也这样认为,那就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神农兽变成人,仔细观察环境,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脚踩雪地发出的“窸窸”声。
“我是这样想过,只是不敢确定。太阳升起的方向是错的……如果是环境错了呢?”北冥雪手抚上树干,呢喃道:“太阳在南,但树的北面更茂盛。”
“但出了这片森林,一切又都是正常的。”姜元修补充道:“我们刚刚走访了北庄几户人家,没有发现异常,唯一的异常就是这片森林。”
“或许这里是单独的一个空间,或许不只是环境错了。是太阳升在北面,树的北面朝向太阳。”北冥雪在雪地里来回踱步,“人为是肯定的,但是谁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设置这个幻境?”
“幻境?是为了让人进去就出不来。”
“可是刚刚……”北冥雪本想出言反驳,脑子里却蹦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刚刚人多,这个幻境是给我们设置的?”
“元修,你还记得路吗?我们往回走。”
姜元修四处观望,指了个方向说:“没记错应该是那边,阿雪小姐,我们先走吧,如果日落前走不出去怕是会有危险。”
两人走了很久,北冥雪回头再看不见来时路,却也看不到出口,只有万丈的深渊。
“这片森林没有这么大,我们没有回到原地,就证明我们一直在往前走。”姜元修抬眸,企图从太阳的方位再得出些信息。
“那悬崖对面会是什么?”北冥雪蹲下手撑在悬崖边查看。
姜元修拉住她的胳膊,轻声道:“小心点儿。”
“怎么想不开要跳崖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两人面上皆是震惊,这声音两人再熟悉不过。
“绝天机你还敢来?”北冥雪和姜元修两人都不善战,正面碰上并不占优势。
“我当然要来啊,来看看你们怎么死,或者你们乖乖跟我回去见元始天魔大人。”绝天机摇着折扇,微微挡住脸,露出阴狠的眼睛。
北冥雪看了看绝天机身后的魔兵团,又看了看身后的悬崖,拉住姜元修的手说:“元修,你信我吗?”
“当然。”
绝天机找了处树桩,坐下看两人一来一回的交谈,魔兵团也没有主动进攻,像看话本子般在绝天机身后张望。
“元修,你相信山的另一边会有别样的风景吗?”
“阿雪小姐,什么意思?”
“你相信身处绝境依旧能全身而退吗,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我相信,这山崖或许不是死路,而是上天给的出路。山下会是什么呢?这里我们从来没来过,这处悬崖真的是存在的吗?”北冥雪往后退了好几步,直逼山崖边缘。
“山的下面?当然是万丈深渊啦!”绝天机摸着小胡子说到。
姜元修想将她拉回来,“阿雪小姐!你别动。”
“从进入这森林我就发现了,周围的事物很奇怪,或许这悬崖根本就是假象?这森林又存在吗?他真的是绝天机吗?我不确定。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若是我们不跳,这幻象也会慢慢侵蚀掉我们,这森林唯一的出路,就是这里。”
北冥雪一把把他拉到身边,“相信我,这不是死路,是唯一的出路,而且不破不立!”
姜元修恍然大悟,世上最蛊惑人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阿雪小姐,我相信你。”
姜元修将北冥雪紧紧护在怀里,片刻后,他们坠落在地,从迷幻森林中脱离。
“嗯~咱们走吧!”绝天机满意的起身,魔兵团皆是不解。
“军师大人,这就走了?不应该乘胜追击吗?”
“哼,你懂什么?咱们此行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让他们有点危机感罢了!”绝天机收起折扇,轻敲魔兵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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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须发花白的老人疾步走到北冥雪和姜元修身边,一脚踢开姜元修,心疼的捧起被压扁的雪莲,“我的雪莲,我的宝贝啊!”
老人怒目圆睁道:“你们两个哪来的!”他向上望去,这片山崖的高度虽摔不死人,但不至于不要命跳下来。
“你们两个疯了啊?要跳不能找高一点的地方跳,这里又摔不死人,等我把你们两个治好,我讹不死你们。”老人怒甩衣袖,认命般将两人搬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