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两个魔族却没有了当时在司音面前的恶毒模样,装老实了起来,旁的燕池悟皱着眉头,走过去一把将被司音打吐血的男奴拎起来。
“来,你快给老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男仆眼神躲闪,慢慢道出一句:“燕少说笑,这位神君下手不轻,属下现在脑子……”
燕池悟立刻放开了他,并且用非常嫌弃的眼神加非常嫌弃的语气对旁边的魔族青年说道:“韫禾,你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老子见过除了你叔父手下的清梧就没见过能扛事的了。你快说,刚才到底怎么了?”
少年也不回答他,司音止住了眼泪,但也不回答玉如和子阑,搞得在场魔族最有话语权的燕池悟烦得要死:“你们都不讲话,老子可就按老子的想法来断定了,你们别生气啊。”
燕池悟转而对连宋道:“依老子看啊,毕竟是你们天族打伤人在先,让他给那个受了伤的道个歉,此事就这样算了。”
此话听得连宋并不顺心,他温吞道:“打伤了人就一定是我天族的错?”
燕池悟急了:“那这一个两个都不讲话,到底该如何?”
连宋摊开扇子,语气懒散却不叫人轻视:“池悟魔少不急,等到他们想说了也没关系。”
“等等,三殿下,本公主知道真相!”一道女音闯入了此景,那声音的主人是妖族祈若公主。
连宋对着燕池悟轻咳一声:“能说话的人不就来了?”随即目光投向祈若:“公主请道。”
祈若公主一袭红衣,亦是带着副气极的容颜,她带着随从在后花园中讨得片刻小憩,就听见一通污言:“韫禾魔少今日真是令本公主开了眼界了,接下来本公主说的,你可别舔着那脸不认!”
祈若公主还未开口,司音挣脱玉如的手,移至祈若公主身边:“公主,说不得……”
祈若公主看见司音缓了缓语气:“我知神君担心神女,可若不说,真正受委屈的只会是你们。”
玉如正纳闷竟与她有关,又注意到祈若公主向她投来的目光,识趣地拉走了司音。
祈若公主声音明亮,对着众仙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复述一番,此次赴宴的南海众仙吃到了他们踏上仙途以来最大的瓜,南极仙翁面上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其实心里将韫禾按在地上摩擦。
主人公清梧和燕池悟同时无助抱头,内心崩溃:不是他们两个都有什么大毛病吧?
连宋这位见多了离谱事的三殿下也极其震惊,他这回是真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子阑压着怒火开口:“韫禾魔少真是好运气,幸好你遇见的是我师弟,而不是瑶光上神,不然她可能此时已经杀到了南荒。不过我记得清梧的心上人似乎是钟壶山的洛桑神女啊?前不久他还写信请我当参谋,问我如何追天族女仙。”
子阑最后一句话对韫禾可谓杀人诛心,他怔怔道:“什么,那玉如……”
一旁的清梧忍不住出声:“我那是觉得我有玉如这样的朋友,很是为她骄傲啊,所以会常念她,可我也并未说过我心悦她什么,韫禾魔少这次你真的太不顾及两族之谊了!”
连宋笑出了声,燕池悟就笑不出来一点。
众仙虽然被连宋警告不得当场议论纷纷,但心里已经决定要把此事传到四海八荒每一个角落……最好要把他们魔族这位少君在不要脸的基础上说得极其不要脸。
玉如缓过神来,对上司音关切的眼神,拍了拍司音的手:“你我不过初相识,便欠了你的恩,谢谢你,阿音。”
司音摇了摇头:“阿如,你别听去那些,我们昆仑虚还包括我师父,都一定觉得你是这八荒最争气的女仙!”
玉如像是释然一笑:“我知道的阿音,但是,有些东西,还得是我自己去讨回来。”
玉如走至韫禾面前,先是行了一礼:“韫禾魔少今日辱我之言,对不起我以及我这万年来吃的苦,在下不想让师父出面,也不想让此事影响两族数万年的和气,所以在下想同韫禾魔少在苍梧之巅比一场。”
韫禾这位魔族少君只觉在场仙者都已责怪他,并不太想继续担这个责,不耐烦回答她:“神女到底想如何?这位神君已经打伤了我的属下!”
玉如声音坚定道:“我自然知道魔少心气,届时若我输,我便认此事同他辱我抵消,可若是我赢,我要魔少卸下法力过沼泽林,至我瑾虞宫向瑾虞宫认错。”
玉如沉下心来,韫禾和那男仆虽通篇胡话可有一言他说得的确不错,便是出生。因着这出生她不能直接处置辱她的魔仆,还要顾及她师父,公主,以及两族之间的情谊,选择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求个公道。
宴会的寿星南极仙翁对此次宴会的闹剧完全意料之外,他仙途至此也见过许多魔族人,虽利己但也重情义,今日见到韫禾这类人也是算得个仙途不幸。
在场最有话语权的其实是连宋,但是碍着其他三族议论天族互相庇护,连宋今日也是有心无力,次的快要被气死的燕池悟和南极仙翁也不合适,剩个妖族公主祈若面对此景很上道的出面,一番话下来才让韫禾应下。
心思细腻的连宋觉得这事必须尽快让瑶光和知鹤知晓,传音符至瑾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