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鹤是闻着药味醒来的,一位身着白衣的贵妇端着一碗药坐在她的旁边,妇人头发的样式叫“灵云”,她在书上看过,是远古时代身份尊贵之人才会梳的。
妇人见她醒来,直接把一勺药凑到她嘴边,知鹤未回神,妇人见她不喝,似无奈状开口:“阿鹤,只是感染了风寒小病也莫要怠慢,快喝药罢。”
知鹤看着妇人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阿娘?!”
妇人愣神,随即笑笑,揉揉她的脸:“我的小女,又怎么了?”
知鹤看着妇人的音容笑貌,恍惚间两行泪水从眼角落下,她其实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爹娘,她的父母与九万多前祸害人族的堅越魔尊一战而羽化,因此她羡慕极了她的义姐初漪。
她在东华画像上看见的母亲与面前这张脸重合,她此刻猛然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吃力道:“我,我在哪里?西海么?我应该在西海!”
“我的阿娘在我降世时便离世,你这阵灵未免太自作聪明了!”知鹤凝聚仙力,幻境破灭,逼得周遭妖气瞬间散开,鲜红的妖气化作一名妩媚女子,她嗔笑:“这位神女好定力,你们天族的瑶光上神都被我织的梦吸走了大半法力才醒过来。”
知鹤白她一眼,稍带怒气:“你除了这下流本事是不是也没有其他了?少绾君难道没告诉过你,她让你存于世间是为何?”
阵灵恶劣一笑:“她死了多少年?早就回不来了,还要让我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时间神?我今日夺了这些入阵人的仙力,出去改头换面自己也做个神,岂不快活?”
阵外的玉如掩面哭泣,“已经给帝君他传了信,帝君却还没来,我真是错得离谱,公主任性我竟也不管着。”
子阑被玉如激起了好奇心:“帝君?你家公主究竟是谁啊?”
玉如继续抱头哭泣:“东华帝君的义妹知鹤殿下。”
魔族青年和子阑同时惊讶出声:“灵舒长公主?”
玉如嗯了两声,没有等眼前这一魔一仙恍神便郑重道:“我也进去了,若公主真的出不来,我也无颜面对太晨宫。”
子阑无奈道:“你莫急啊,我们再等等吧。”
玉如摇摇头:“主子若命陨,我苟活着算什么事。”言罢玉如就入了阵,子阑无奈也没用了,因而匆匆把叠风叫来,魔族青年半天没有搞明白眼前这两人是墨渊的弟子,随后举起手:“若刚刚那姑娘摇了个东华帝君,不然您二位摇个墨渊来?毕竟阵中不少人,还有你们天族顶尊贵的人。”
叠风同意了青年的想法,随后看向家门口前的阵:“简直家门不幸!”
玉如入阵手里便凭空生出了那把弩弓,玉如也是发出了惊呼:“我的那个天爷!”这神弓的有缘人竟是她?玉如此时脑子里生出了个不真实的想法:该不会公主觉得这有缘人是她才入阵的?
玉如看着手中的弩弓,通体晶蓝,刻着桂树花纹,极美。
“你若认我做主人我日后自会勤奋修练,可我如今修为尚浅,还得请你护我找到殿下。”她怔怔地。
弩弓随即发出蓝色的灵光,玉如一闭眼后眼前便是青衣神女和红衣妖魅的对峙。
知鹤怒喝道:“你少来,自己生了恶便别怪少绾君,我看你还挺满意自己这副嘴脸的啊?”
阵灵的脸扭曲:“你真是找死!”
阵灵吸了许多仙人的法力,被知鹤一通骂彻底恼火,这次向知鹤打出去的杀招足以夺她性命,玉如随即将弩弓就这么扔了出去,弩弓虽然觉得玉如打开它的方式似乎不怎么对,但也挡下了阵灵的杀招。
“公主!”
知鹤松了口气,玉如终于来了,也被神弓顺利认下,其实她知道自己与这恶灵实力相差悬殊,可是她真的忍不了这恶灵的嘴脸,而且这死恶灵还真的就这么喜欢破防。
阵灵一瞬间的错愕:“原来这把弓还真的会认主人?”又转而发出渗人的笑:“不过那又怎样?你们没有无声笛出不了少绾的阵,你这所谓的主人修为太低,瑶光都不能奈我何,你们最终还是得死!”
知鹤轻抚玉如以安慰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笑得癫狂的阵灵,从容地接过飞来的弩弓:“少绾她难道没告诉你,时间神可用世间所有觉醒的法器,且她的神力在此弓凝成的箭可破世间所有阵法?”
妩媚女子的笑容凝固,面上又露惊恐:“……什么?”
青衣露出讥讽神情:“看来是说过,不过你这自以为是的蠢货忘记了?”她徐徐地说道:“其实破阵要么破阵眼或杀阵灵,少绾大致想让我破阵眼帮你得自由之身,可是你却想逆天而行,那你也不能留了。”
她言罢射出一箭,阵灵跑不急,就此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