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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

庭院青竹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内,湫一如既往的值着夜班。店外下起了雨,一位女孩打破了宁静。

那位女孩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养乐多便走去前台。

湫∶“对不起,本店不单……卖。”

女孩∶“你把我忘了吗,湫。”

(手语)

湫∶“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椿。”

(手语)

湫买了点东西,两人便坐到了店玻璃前的桌子上吃了起来。店外下着小雨,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

椿拍了拍湫的肩膀

椿∶“没想到,你手语还没忘。”

(手语)

湫∶“有些东西,是不会忘的。”

(手语)

湫∶“过得还好吗,很好吧。”

(手语)

湫∶“留学刚回来,想着买点东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手语)

椿∶“你呢过的怎么样,还好吧。”

(手语)

湫∶“你好,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在来。”

(手语)

椿∶“高三怎么就不上了,想着来当收银员。”

(手语)

…………………………

湫∶“…………我妈死了(缓慢)弟弟妹妹还要活,我也是。”

(手语)

椿∶“对不起,我以为是你不想见到我。”

(手语)

湫∶“你的想法,够笨的。”

(手语)

椿∶“你还记得吗,高三夏天的雨夜。我们还在上晚自习和今天一样下着雨,突然教室停电了整个楼都停电了。当我们在欢呼收拾书包时电又来了,你拉着我的手冲出了教学楼冲出了学校。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是住宿生。你不敢回家,之后在我家住了一晚上。明明有床,可你非要睡沙发。那个雨夜很热于是你开了空调,但你不小心碰到了制热。后边你知道的,睁眼便在医院了。这件事闹大了,你我的家长都来了学校。我站在办公室门外靠着墙,你被你妈妈揪着耳朵拽下了楼。即使很疼但是看到了我,你还是对着我笑。黄昏的余光洒在你的脸上,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你这家伙。但是你好笨始终没发现我爱你,直到你离开。”

(手语)

…………………………

湫∶“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的爱早就冲出天际了,可是。”

(手语)

椿∶“可是什么(用力)你说啊(用力)你明明也喜欢我(用力)为什么呢(用力)”

(手语)

…………………………

湫∶“我该下班了,有空再聊。”

(手语)

随即湫推开门,走进了雨里。椿冲出了门,气愤的挡在了湫的面前。

椿∶“夜班员工六七点才下班,你怎么可能下班了。看着我湫(急切)看我说完(急切)看着我湫(急切)看我说完(急切)”

(手语)

湫并没有去理会,只是眼神不断回避。身子径直的往前走去,可一个拳头袭来,把猝不及防的湫打倒在了地上。那是椿打的,椿骑在了湫身上。

椿∶“看着我(用力)你总是在不断逃避(用力)为什么湫(用力)为什么(缓慢)哪怕是你说出来(缓慢)说出来也好(缓慢)让我死心(缓慢)”

(手语)

湫什么都没说,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湫只是望了望瘫坐在地上的椿,又径直往前走去。

“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哑……巴!”

…………………………

“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因为我这种人渣配不上你的爱!”

…………………………

多年前

“我找小三怎么了?啊!怎么了!你他妈那是什么眼神!我找100个都不关你事!你下次还这样,我还打!钱我拿走了,赶紧挣!”

………………

“妈,我买了蛋糕。还买了些菜,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爱吃的。庆祝你……”

………………

“都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你他妈为什么还要回来!死的应该是你!”

“这位同志请你冷静点!快来人帮忙!”

………………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出狱了,他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敲响了门,他屈着腰对着我笑,说生日快乐。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告诉我监狱里怎么样的苦怎么样的累。然后他走到屋里,随意的把衣服丢在了地上。最后说了句生日快乐,他哭了承认着自己的罪行。我也哭了,因为我拿着锤子正准备敲下。可是那天并不是我生日,我的生日早就死在了那天晚上。于是我杀了他,拿着锤子一锤一锤的敲下。”

“我是……………………杀人犯”

“你…不是!”

椿紧紧抱住了湫,也抱紧了那颗破碎的心。

椿∶“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

(手语)

有些事情就是很巧,一向不爱带助听器的椿这次却意外的带了。

湫∶“………(抽泣)……啊啊啊啊(哽咽)啊啊啊啊”

大雨洗净了地上的污垢,也洗净了俩人的灵魂。天亮了,朝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脸上。

雨过天晴,雨的结束、是情的开始。

……………………………………

短信∶

“喂,你怎么突然想回国了?还把学退了?”

“我找到他了,去找他了。”

……………………………………

语音∶

“妈,你帮我报个手语补习班呗。”

“以防日后能用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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