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刘耀文的商讨下,丁程鑫得出计划的第一步:接近马嘉祺,并与其结为好友。
万事开头难,接近马嘉祺更难。丁程鑫和马嘉祺的生活轨迹几乎没有重合,虽然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突破口仅仅剩下放学时间和晚自修之后。
某天晚上晚自习结束回到家,丁程鑫抱着一大叠考卷和课本,鼓足了勇气敲响马嘉祺房间的门。他等了很长时间,门才露出一条缝,门缝间是马嘉祺平静的脸。
“我有几道题不会,想请教您。”丁程鑫挥扬手中的课本,讨好式地笑笑。
马嘉祺由上至下扫视着丁程鑫,打开了门。
丁程鑫朝里面瞄了一眼,都是很正常的家具摆设,他却无端抗拒进入。
“不进去?”马嘉祺站在他身后,半边身子湮没于走廊的黑暗。明灭的灯光闪现着他晦涩难懂的神色。
“当然进去,你房间真好看。”丁程鑫扯着微笑,克服内心的恐惧,一步步谨慎地走进房间。
万籁俱寂的深夜静得吓人,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声,丁程鑫终于走到马嘉祺的书桌前,找了张椅子坐下。紧跟其来的马嘉祺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右后方。
丁程鑫回头看着马嘉祺,琥珀色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流光溢彩。“你也坐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不用。”
丁程鑫低头翻了翻练习册,勉强忽视身后的视线。
“这个,为什么内电阻r=E/I=|△U/△I|不能用图像r=tanθ求解?”丁程鑫还真的找了几道物理问题。
……
连问几道,马嘉祺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合上练习册,无情总结:“没天赋学就不要纠结,早点睡吧。”
“哦。”丁程鑫尴尬地笑笑,默默忍下被他的话捅出的内伤。他来这的主要目的并不是问问题,而是要创造和马嘉祺相处的机会,硬着头皮也要留下来,“我还有其他科作业……”
“卷子。”
怀里突然多了自己的书包,丁程鑫一愣,看向马嘉祺。
“今天发下来的卷子。”对方坐到他身边,把黑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
“哦哦。”丁程鑫低头翻找出物理试卷,看着惨不忍睹的答案,心里发虚。然后,他猛然想起之前无聊时在试卷的空白处写了马嘉祺的缩写并画了个猪头。
等他想掩盖自己的恶劣行迹已经来不及,马嘉祺一眼就看到那个猪头,但居然罕见地没什么反应。
丁程鑫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下一秒就听见一句云淡风轻的提问。
“你说,错一道/操/十下怎么样?”
“蛤?”丁程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
最后马嘉祺罚他画了两百个猪头,自己也摊开一本练习册刷了起来。
时针一点点挪向凌晨两点,丁程鑫趴在桌面上昏昏欲睡。他半眯眼,嗅着书本的清香,盯着马嘉祺做题时精致认真的侧脸。
略微昏黄的灯光将马嘉祺锋利的棱角打磨得柔和,眉眼坠入缱绻的暖流。笔尖与白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夜晚显得安稳可靠。
他一时忽略了马嘉祺身上的危险性。
意识朦胧间,他听见马嘉祺问了一句:“你要回房睡觉么?”
丁程鑫咂咂嘴,不想回答。
接着是一句低语:“那就留在这里。”
黑暗与梦境渐渐吞噬了意识。
马嘉祺把丁程鑫拦腰抱起,放进床铺。丁程鑫像只乖巧的猫,脑袋陷入柔软的枕头,鼓出白皙的脸,还有几根亚麻色呆毛不安分地翘着。
马嘉祺盯着他的睡颜,手摩挲着他脆弱的脖颈,猛地扣住。带有薄茧的指尖按住微微凸起的动脉,感受血液汩汩流动的鲜活生命。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干掉丁程鑫的最好时机,可马嘉祺还是失控了。
手指在慢慢收拢,丁程鑫的呼吸变得急促紧张,脸憋得通红。眼看快喘不过气,马嘉祺倏然松手,眉眼间流露出未达目的的不满。
第二天丁程鑫从马嘉祺的床上醒来,发现偌大的床铺只剩下自己一人,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他不清楚马嘉祺昨晚有没有和自己一起睡,懵懵地顶着一头乱毛回到自己房间。
从那天之后,丁程鑫歇了和马嘉祺套近乎的心思,索性撒手不管,任由事态自由发展。
然后就变成开头那样,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自我安慰被马嘉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