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曾被王蟾用麻绳勒死过,所有靠近他脖颈的危险行为,他都会有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看着雅若仰躺在自己身前,进忠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幸而他还有些理智把她顺势揽回了怀里,没将她直接摔出去。
“你……”进忠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知她终究是沉不住气,忍不住试探他是否记得曾经的一切,他以为自己早放下了过去,这一刻愤怒,懊悔,委屈,爱意,愤恨交织,各种情绪翻涌,进忠还是无法压下自己心头难以解开的心结。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全都记得”雅若看到进忠眼里不加掩饰的阴鸷,愤怒,恨意,终究是证实了她的猜想,他什么都记得,前世今生。
“娇主儿,可真是让奴才好等啊”进忠调整了下雅若躺在他腿上的姿势,让她更舒服些,唇角勾起,却连半个眼神也不给她,皮笑肉不笑让人不怎么舒服。
“等不等的,你不也没闲着吗?”雅若一手环住进忠的脖子,另一手在他脸颊上轻抚,言语嘲讽。
进忠轻笑出声,她当年眼一闭什么也不管了,独留自己孤身一人等了多少年,如今还是这个脾气不改,倒打一耙,吃起醋来了。
“不许笑”雅若羞恼的坐起身,捂着进忠的唇,明明是质问他三心二意,她不在,他看到漂亮姑娘就娶妻了。若不是她来了,他岂不是要和旁人白头偕老了。
熟悉的五官,鲜活的眉眼,进忠心里再多恨意也在这几天里消化的差不多了,原本他想着就当作没有前世的记忆,不问前尘,两人如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可她不愿啊,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非得戳破这层窗户纸,恨意涌上心头,张口咬住了她的手。
“还怨我吗”手上微疼,进忠没用力,雅若看着进忠眼底压抑着的怒气,把那压在自己心里好几天的话问出了口。
“都过去了”进忠垂下眼睑,转过头,想要避过这个话题。爱也罢,恨也好,都过了几十年了,如今再提起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我很想你”雅若抱住进忠,感受他的身子微微发颤。
进忠心里的爱憎怨恨翻腾的厉害,一开口委屈愤恨的情绪就会倾泻而出,自顾紧咬着口腔里的软肉,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想她,怎么会不想呢,那些将过往嚼烂,寸寸相思成疾的过往,那些无眠的日日夜夜,那些个踽踽独行,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又怎么能不怨她,怎么能不恨呢,她那样狠心丢下他一个人,再是怨恨也夹杂着数不清的爱意思念。
感觉到肩膀上的衣服湿了,雅若想要抬头被进忠按住了,进忠抱着她的臂膀极用力,用力到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这样脆弱的的进忠,雅若不曾见过,心里发慌,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到最后都成了那句“对不起”
有了两人成婚多年的经历,夫妻相处总要退让包容,雅若到底也不完全是曾经那个傲气,倔强,任性,不肯低头的她了。
雅若扶着他的脸庞,轻吻过他的眉眼鼻尖脸颊唇上。
唇舌相接,进忠亲吻都用牙齿咬着,用力到仿佛要把那些年受的委屈讨回来一样。
情事如疾风骤雨,进忠狠厉的好似要吃人,许是知道她如今身子康健,进忠撒开性子折腾了大半夜。
雅若疼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皮了,累的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进忠压抑的情绪,随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散了大半。
幸而第二天休息,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雅若累坏了,身上红肿破皮的地方极多,进忠摸着鼻子,也知道昨夜过分了,给她涂着药膏说着好话哄人开心。
隔着前世今生,两人敞开心扉谈了许多事,像是要把所有憋在心底的话都要说出来一样,说到动情处不免又是一阵伤心,两人的感情倒比以前更好些了。
进忠如今成了御前第一人,休息了一天又投入了忙碌的差事中,即便是忙成这样,进忠还是在御驾离开杭州前,带着雅若去了一趟城外道观去看了那个老道,老道了然的祝福进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