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便是端午,相府正在准备端午的一应事务,却突然收到来自宫里的讣告,说宫里的娘娘殁了。
丞相夫人再听到消息的瞬间便晕了过去。丞相也如遭雷击,但也迅速清醒过来,整理官带,随宫人一同进宫。
刘耀文在听到消息的瞬间,便快马加鞭赶到丞相府,在听到具体消息后,瞬间松懈下来,不禁喃喃道:“还好,还好。”
“公子慎言。”一边随身的护卫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忙提醒道。
刘耀文有些颓然的坐在相府内院的一处花坛边。这个内院是他在出征前最熟悉的地方,以前他天天往这边跑,比自己家都熟悉。但此时环顾四周,到处都挂满了白绫,仿佛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心中还有怨恨,但此时,他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只要他还活着怎么样都好。
贤妃娘娘的棺椁被抬回了相府。
按照启国的规矩,没有生育子嗣的妃嫔死后不入皇陵,棺椁发回娘家入宗祠,不得追封谥号。
贤妃娘娘是在皇家寺院殁的。在寺院停灵七日,亡魂超度后抬回相府入葬。
关于贤妃娘娘的死,谣言不断,有人说她是病死的,一种很严重的传染病,所以她死后所有衣物行装就连住过的房子都被烧毁了,身边服侍过的人也一个未留。也有人说贤妃娘娘在寺院与人苟且伤了皇家颜面被秘密处决,所有知情者也全部处死。总之都是不好的留言。
在得知姑姑死讯的第一时间,嘉祺就像请旨回相府。但当天丞相进宫后特意叮嘱嘉祺“除非陛下下旨,否则不要请旨回去。”
“姑姑不可能是病死的,她前两天还来看过我,她······”
“娘娘,慎言。”丞相开口打断了嘉祺的话。
贤妃娘娘的棺椁返家的当天,皇帝便明发昭旨让嘉祺回相府协理贤妃的丧事,与皇帝一起回去的还有皇帝大量的封赏,是从未有过的规格。人人都羡慕皇帝对这位贵妃的宠爱,历代皇后宠妃都未有个如此高规格的赏赐。
按照规矩,贵妃省亲是要另设别院的,但因为事发突然,皇帝便特赦嘉祺可以住到他从前住的地方。
他的小院还是跟他走的时候一样,丞相夫人派人日日打扫。有时候两口子想儿子了,也会亲自过来收拾下,说说话,以寄托对儿子的相思之情。有时候得了什么稀罕物件也会拿到这里,反复摆弄却觉得放到哪里都不合适。
入夜,嘉祺梳洗完毕,屏退下人,静静的站在窗前。不一会一道黑影来到窗前,利落的翻窗入内,轻轻的合上窗户,然后将日思夜想的人紧紧的拥入怀中。
刘耀文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怀里的人,嘉祺没有拒绝。这是他自青春懵懂时候就一直在隐隐期盼的一天。在他曾经的期盼中,他应该是在喧天的锣鼓鞭炮声中,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被他这样珍视着的。但如今他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与他私会。
“害怕么。”刘耀文问。
嘉祺摇摇头。他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在周围一片肃杀和哀乐声中,两人第一次坦诚并完完全全交付了彼此。
贤妃娘娘的葬礼结束后,陛下突发头疾,无法处理政务,便下旨由太子监国。
贵妃娘娘日日衣不解带的伺候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