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芦苇杆儿被人从工位上挤下来,没办法,她今天又得被扣掉一顿饭菜了。
芦苇杆儿只好又在外边晃来晃去,捡些被人遗忘的(其实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干)的活儿。她不敢现在就回休息的房间,否则会被查房的头工发现,又少不了是一顿毒打。
林栩皱了皱眉。
她们一路跟着芦苇杆儿,却始终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厂房里一切人事物都轻轻掩在上面,碰不到也看不真切。
程梓璃喃喃道:“这像用黑白胶卷播放的一场生前回忆录,林栩。”
她也和林栩尝试离开芦苇杆儿,去其他地方查看情况,可一旦离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太远,就会被传送一般自动回到芦苇杆儿身边。被迫无奈,两个人只好跟着她到处干活儿。
……然后一次又一次面对她被欺侮,而无力地被迫袖手旁观着。
那个可怜家伙被打了太多次,直接给程梓璃干麻木了,她干脆把头撇到另外一边,不去看那些惨状。
难以想象,这里从前居然是这样恐怖的人间炼狱。
程梓璃的精神被折磨得不轻,林栩已经有点烦了,她一把拉着程梓璃的手腕就往别处走。
“一定是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点在这里。”
“不知道幕后这个家伙重复播放这些悲剧的目的是什么……可是让人反复一遍又一遍重新体验地狱一般的痛苦,把这种东西拿出来播放给其他人看,真够恶心变态的。”
她们又回到最开始的流水线。
这一次,她们难得没被重新传送回去,却再一次在这里见到,最初的小芦苇杆儿被监工揪出来暴打的场景。
林栩皱眉,强忍着恶心,径直路过看似“闹剧”中心的两个人,来到芦苇杆儿的工位。
这里没有板凳,她们一整天就一直站在这里工作,没有可以轮流和她们顶班的人,如同机器一样反复操作着相同的动作。
这一次,林栩终于亲眼看清小芦苇杆儿为什么挨打了。
在小芦苇杆儿的工位上,布满已经擦不掉的黑色污垢的台面上,放着一枚小小的硬币。
和其他物件不一样,这枚硬币更真切的摆在桌子上,而不再是一个朦胧的虚影。林栩伸手碰了碰。
没错,是可以被触碰到的。
林栩拿起那块硬币,很奇怪,上面没有像普通硬币一样,一面写着面额,另一面画着花。
这枚硬币,正面画着一个面容姣好的美丽女子。
背面却画着一个血淋淋的、被什么尖锐物品插穿头颅的人。
小芦苇杆儿,是因为手里把玩着这枚硬币,才引得监工气急狠狠在她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惨案。
程梓璃细细打量着这枚硬币。
“好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枚硬币?就算是发给她的工钱,现在也应该是纸币才对。”
程梓璃没说错。
这枚硬币,绝非货币的作用。
这时,一个和芦苇杆儿差不多身材的女孩儿鬼鬼祟祟跑过来,看着芦苇杆儿还在挨打,趁机顶替了她的位置。
只有干了活,记了工时,老板才会给她们记上这一天的工钱。
林栩没管她,和程梓璃一起打量着硬币。
有芦苇杆儿在,她们根本就走不出多远,与其说是为了走“固定剧情”,更像是某种变相的囚禁。
她们,在踏入这个工厂的第一秒,就被某个人,用某种能力,禁锢在这里了。
这会儿,小芦苇杆儿刚被打完,她又一次颤颤巍巍爬起来,往她原本的工位走。
不出所料的,她又一次被抢占工位的人赶走了。
紧接着,又是固定的剧情——她走出厂房,一边寻找可以干的活,一边回忆往事。
芦苇杆儿刚走出一段距离,两个人就被传送到她的身边,像是在走固定流程的彩排。
而这场大戏背后的“导演”,不知道正在哪里欣赏这场以悲剧为中心点的闹剧。
林栩有点生气。
程梓璃看出来了,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没事吧。”
“还好。我很讨厌这种把别人的苦难拿出来,反复挑开伤疤的行为。”
“这家厂子应该早就倒闭了。”
林栩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这种情况……走马灯一样。”
“也许是某种异能吗?让人看到过去曾发生的事?”
此话刚一出口,林栩手里攥着的硬币自己翻了个面儿。
是那个被锐器插穿脑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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