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
“最近病发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新闻资讯上面一直说是感冒，我家隔壁的小丫头，上上个月就病了，送去医院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听说家里头的人也不能去医院看……”
程梓璃转头，看到一大妈戴着三四层口罩，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和身旁的婶子聊天。
婶子一惊：“真的吗？那医院那边怎么说？都不让家属探病吗？”
“哪里让去，医院每一次都说要等消息，等消息，现在一下子两个月都过去了。我听有人说啊，就是病死了。”
程梓璃咋舌，她想，最近医院里确实变得紧张忙碌，但是这些大婶说的这些……她倒是闻所未闻。
她匆匆忙忙下地铁，最近医院附近的人似乎越来越多。程梓璃总是能看到一些上了年纪的病患家属在医院外哭闹，保安左边拦一拦右边劝一劝，忙的够呛。为什么哭闹呢？
程梓璃突然想到地铁上听到的那些话。
她第一次在这场巨大的闹剧前停下来，拦下一个保安，问道：
“请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们为什么一直在这里闹事？”
这保安看了程梓璃一眼，有些迟疑，终究开了口：“什么呀，就是受不了打击，来医院讨说法的。”
“实不相瞒，这些人其实也挺可怜的。最近不是流感严重嘛……喏，那对夫妻的小女儿就是因为得了流感进了医院，结果怎么着，人没救回来——夫妻俩不愿意接受事实，觉得是医院隐瞒真相……”
保安理了理他的口罩：“要我说这事儿也玄乎，就是个小流感，怎么还死人呢？关键啊，这还不止他们一家人来闹……总之啊，小姑娘你要是没事儿还是少来医院，我看着说是流感，指不定是能引起什么治不好救不了的绝症咧。”
程梓璃默。她回过神向保安道谢，心事重重地往住院部走。
今天已经是她在这家医院住院部做义工的第六天了。程梓璃平时只是帮忙打杂，这时候想要打探些什么消息，反而是不太方便了。
“小璃，帮忙收拾一下药品——最近真是忙不过来了，幸好有你。”
“陈姐，这是哪里话。你们科室最近病人很多吗？我看你已经连续加班两周了吧？”
陈姐愣了愣，说道：“什么呀……最近不是流感严重嘛……病人肯定多……”
程梓璃见陈姐不太愿意说，也没多问，重新拿好药送去病房。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觉得膈应。
就是膈应。
程梓璃推开病房：“送药。”
5号床的奶奶和她熟一点，每一次来送药时程梓璃都会和她聊上几句。
程梓璃知道这个老太太孤家寡人的，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儿女探望她，觉得可怜，连带着程梓璃对她的关心也比普通病人多一些。
今天倒是有人来看这个老太太了，不过那人看上去年纪比程梓璃还小，程梓璃想，大概是孙女儿什么的，就上前问了问。
“哎呀小璃呀，你可看走眼咯！这是我院儿里的一小姑娘。老太太我呀……无儿无女的，倒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
老太太抱着林栩的手，给程梓璃介绍道。
林栩直白的盯着程梓璃的眼睛看了看，没说话，只是一直握着那老太太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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