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禾就起来抄完了剩下的戒律,三千遍不多不少,她笑着升了个懒腰才侧头去看不知道何时来的晏辞。
对上视线的时候周禾愣了愣,他的眼睛变成黑色了,没了蓝瞳般的妖艳却多了分深邃。
周禾凑过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又松开手问他。
“灵力恢复了?”
“嗯。”晏辞应道。
啧,她今日比阿莲都要先起床,什么也没说就来了书房开始抄,中途有人来了她知道,当时也没人喊她就默默的开始了平日的流程。
阿莲端茶倒水整理抄写好的戒律,晏辞研墨。所以她也没在意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
“怎么不告诉我?”问完又觉得没必要就换了个问题:“昨晚恢复的?”
晏辞任然看着她:“是。”
周禾拧了下眉她隐约觉得这灵力恢复的时间有点不对,但到底现在和书中不一样了。
她没再说什么。
“阿辞回去吧休息会儿吧,早朝也该下了我要去找父皇,你在家等我回来。”
周禾看着他的眼睛想了想和他说:“眼睛变回去吧,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你有灵力。”
半天也不见人动作,周禾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问他:“听见了吗?”
“听见了。”
原本周禾已经想放开了,但是下一秒她又听见了晏辞的声音。
“为什么要变回去?”晏辞不退不避:“可以和外人说是请的别人来帮忙。”
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了,然后他看见她挥手把旁边的阿莲赶走,又重新侧过头看他。
周禾拉过他去了另一边的罗汉床上坐下。
“为什么不愿意变回去?”
晏辞盯着她半响没说话,一直到周禾快要不耐烦才听见回答。
“蓝瞳很麻烦,我说过等我恢复灵力会把眼睛变回正常。”
“行,你的事我不过多干预。”周禾也懒得去想了,他既然想变成黑色那便依他就好。
“但是切记不能在宫中使用灵力。”末了又补了一句:“如有必要要先告诉我,或者在你用过之后马上告诉我。”
“听到没有?”
“好。”
得到答复周禾也不浪费时间了,起身往门外走:“在家等我回来。”
这是周禾走之前最后留的话,她不想找不到他。
马车刚到门口周禾就看见张公公过来了,看脸色不像是好事。
“老奴见过安和公主,公主快进去吧,皇上刚刚发了好大一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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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日子没选对,周禾真的是心里一万头马。
“阿莲在此等我,张公公走吧。”
周禾进去第一眼看见的是在一旁安抚的皇后,然后再是坐在椅子上的上官严。
后天才是抢亲的日子不应该阿?!他这又是怎么滴嘛服了,不能是东国的实施不顺利吧??
“儿臣给父皇,皇姨娘请安。”周禾表情没什么变化。
皇后一看她来了就开口道:“皇上不必太过担忧,说不定苏苏会有办法不是吗?”
周禾温和的笑了笑,nm怎么破事老子就有办法了?莫名其妙阿!别找她啊!
皇后走到她面前说:“你父皇还在气头上你好好劝劝。”
说完人就走了。
……我请问呢???周禾无语了真的。
她强颜欢笑,面上还是那副老样子,乖巧温和:“可是东国出了事?”
上官严不回答周禾也就只能乱猜:“百姓不配合?还是东国之内还有彭程的人?”
周禾说:“他们在阻止我们重新整治东国?”
上官严捏了捏眉心,明显还带着怒火,他叹了口气又说:“和你所说差不多但更过分!”
“朕本意不想徒增杀戮放过了城中百姓,可没想到彭程在城中藏匿了许多武功高强之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组织。”
上官严一拍桌子:“哼,袭击我国将士想劫走我国公主!还敢公然派人来我国下战书,挑衅我国的权威!”
看着架势这次是真把上官严惹毛了。
“父皇欲如何?”
“如何?”上官严皱眉:“他们想要挑起战争那便如了他们的愿!”
“初一抢完亲即刻动手,先行攻城。”
周禾心里狂叫鲁莽啊我的爹,这不明显有阴谋吗??这要先手发起战争不吃瘪才有鬼。
“不可。”周禾道。
“儿臣并不相信父皇真的会如此意气用事。”
“上官禾苏!”上官严道:“朕是一国之君,朕的脸面就是整个国家的脸面!现在如果退却朕有什么脸面做这一国之君!”
别激动啊大哥!
这还真是周禾第一次见他这样,这个慈爱的父皇如此气急攻心的模样。
“父皇!”周禾提高了音量。
“您是一国之君更应该替国家着想,您不是从来都推崇和平,彭程就是故意的,我们以东国为战线,挡在南国前面破坏的都是他东国地界,他就算真抢的回去也是一个不堪一击的亡国。”
周禾顿了顿说道:“他们就是想激怒您,所以您不能冲动。”
“再者,东国内还有彭程的人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们要干什么,我们只需要把那边掘地三尺的一一找出来,通通杀了挂城门上。”
“不服气的百姓直接放出城外,他们爱去那去那,愿意投靠我国的便打开我南国大门接迎。”
周禾笑了笑:“至于姐姐的安慰,苏苏认为把陆峰放在姐姐身边最可靠。”
“他们这次的任务不是也大致相同,只不过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再加入城中还有那么多大将军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她说完上官严也冷静了,他本来也没有下定决心先手出兵,只不过是彭程欺人太甚,百般挑衅,让他忍无可忍。
上官严叹了口气:“还是你最省心,你皇兄在东国简直是丢尽了人,不然也不能让彭程那般嘲讽。”
周禾笑笑没说什么往前一步递上手中的纸张:“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来交戒律条的。”
上官严接过看了看点点头:“这次也只是给你一个提醒,他身份太过特殊一不小心就会良成大祸。”
“儿臣知道。”
周禾话锋一转道:“儿臣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请求父皇。”
此话一出上官严就来了兴趣笑了笑问她:“何时?可是有关晏辞的?”
“是也不是。”周禾目光有些冷了:“敢问父皇戒律堂存在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