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去后,周禾看了一眼面前人,明明已经是快死的人,表情却还是没什么太大变化,除了偶然太过疼痛,才会不自觉的皱眉。
还真是能忍,周禾收回目光,扫了眼后边跟来的季望舒和阿莲:“带上人,跟着我。”
她现在没心情废话,简短的说完就利落的上马。
“不用。”一道清冷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周围人的动作。
太久没喝水,宴辞说不出什么话,但还是扯着嗓子重复了一遍::“给我一匹马,我自己骑。”
原本想扶他上马的士卫停下动作,等了一会没等待命令,也不知道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周禾现在烦得很,一句话也不想说,偏偏这会又所以人都等着她发话。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处在营地门口,上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就在这爆国粹吧。
她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会,偏过头听不出情绪的开了口:“给他一匹马。”
“驾!”周禾也没管人到底好没有,骑马走了。
阿莲有点摸不着头绪,以前自家公主从未情绪波动这么大过,但她多少是能感受到的,公主现在心情不好,而且是因为这个俘虏。
见自家公主骑马走了,她稍稍侧头对季望舒说:“季督卫,快跟上,别留公主一个人,不安全。”
“知道。”
周禾稍微放慢了些速度,看到一片安静干净一点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阿莲见自家公主下了马,立马跟了上了,她还是有点担心:“小公主,您今天怎么了?”
“没事。”周禾现在情绪已经没那么大了,这会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吓到她了。
周禾抬眼看着后面跟来的宴辞,看得出来他骑得费劲,一身伤,还要硬撑着自己骑马,一路上颠都能颠死你。
她抬手揉了揉阿莲的头:“把药拿下来,给他看看。”
“嗯。”
他下马时因为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脱了力,周禾皱着眉看了眼季望舒。
被季望舒拖着,宴辞稍稍站稳,道了声谢。
“带他去那边,其他人不用跟着了,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说的。”
周禾看旁边替他治疗的阿莲,一瞬间的目光反而对上了靠在树上的宴辞。
她移开目光,转向季望舒:“麻烦季督卫在周围巡视一圈,如果有烙印我的名字的,劳烦带过来。”
季望舒抬手行李:“是。”
“等等。”旁边已经快处理完的阿莲抬高音量喊了声。
收拾完最后一处伤口,阿莲站起来,对着自家公主眨了眨眼:“公主,可否让我和季督卫一起去?”
周禾哪能不懂她的小心思,但也真觉得她聪明,昨晚她其实也有稍稍透露过一点,这个人对她来说的特殊性,只不过很隐晦,现在她主动离开好过之后我让她离开
“阿莲想去?”
“那些俘虏身上也有伤,到时找到我也好处理。可以吗?公主。”
她冲季望舒挑了挑眉:“季督卫可愿?”
“臣,求之不得。”
周禾朝她笑了笑:“去吧。”
“阿莲谢过公主。”
人走后,周禾在宴辞旁边蹲下,说了今天和他的第一句话:“可还好?”
宴辞微侧着头看她,喝过水后,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嘶哑了:“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周禾挑眉重复了一遍,语气稍显玩味。
“你觉得呢?东国太子?”
“阿不。”周禾勾了勾唇:“你现在已经是东国的皇上了。”
宴辞的心颤了颤,看见了她带笑的眼睛,也看见了她眼里的玩味:“我不知道。”
周禾抓起他的手腕:“我的名字现在烙印在你的手上,我要什么,还不明显吗?”
“我要你。”周禾注视着他,一字一顿的告诉他。
“完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