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况曲回到家后,见到酗酒的母亲,依旧皱个眉头心梗,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烦躁了。
她疑惑
俞伏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理由值得她这样呢。
进屋后她思索了一会,震天的喊声还是传了进来。
“我真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不去找你那瘟死的爸要钱,就知道混日子!”
“你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我惹麻烦吗!就应该像打掉你哥那样打掉你”
“生下你也留不住你爸,你还不如去死呢!”
本已经麻木无感的她,却还是被自己泪失禁的体质干扰。
再次被体液堵住呼吸。
生活停不下来,也挺不过去。
她拿起了美术刀,正打算和往常一样用疼痛解决自己胀痛的意识时。
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话。
那个莫名其妙好学生的话。
“我会洗去你身上的污痕,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她的手缓缓放松,她低着头,刘海半遮着,眼里是令人费解的沉默。
她放下了刀,擤了擤鼻子。
“是呢,不能让有自信做这件事的人失望啊。”
她重新躺回床上,想了很久后从精神疲惫里脱身进入了梦乡。
久违的没有失眠,可能是真的太累了。
学母亲谩骂着自己的八哥,变成了叼着信封的小鸟。
站在马路中接受灌溉的鸟儿,你是否也没有家。
梦里的盛况曲拿起了信封,鸟儿就这样飞在了她的肩膀上。
同是淋雨的一人一鸟,似乎这样就能够保暖了……
等醒来时,盛况曲只记得自己泪流满面着在浸湿的大街上捧着白鸽痛哭。
她挠了挠头,想让自己的大脑重启,但是失败了。
信里写的什么,估计不会有再人知道了。
…
第二她来到学校。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到了教室门口后,她远远的望见了自己桌上的包子。
怔愣片刻,她以为今天篡位了。
得出结论以后她就左看右看的在寻找自己座位。
“这位同学,你再不坐下我就要记你的名了”
昨夜女孩的声音在盛况曲身后响起。
她猛地转头后看到了拿着记名册的俞伏。
俞伏的手还指着那个摆着早餐的座位,她懵了,没有篡位,那早餐是谁放的?
她刚想问俞伏,因为只有她跟自己说过话,虽然那不过是一个傍晚。
结果俞伏去前面了 。
上课之后,盛况曲没像往常一样,去梦里逃离现实。
而是又开始想俞伏的所作所为。
是她带的早餐吧,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是因为想装作跟她不认识才跑去前面的吗。
还叫她同学,昨天说要帮我的不是她吗?
绞尽脑汁想了半节课的盛况曲头都要炸了,她烦闷的揪着头发,干脆摆烂的趴在桌上,不久后睡了过去。
等不知道已经是第几节下课后,盛况曲半睡半醒的支持身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
突然惊觉,发现前面有个她唯独熟悉的背影。
这不是她以往睡醒后见到的背影。
而且很像,像昨天落山的太阳。
她懵在那。
前面这个人似乎在她盯着很久之后终于注意到了视线,回过头来。
盛况曲突然看见这个那晚在她上方的面孔后吓了一跳,怔愣不已。
俞伏看见她的反应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尽管她很努力的在憋了。
“你像个傻子一样。”
俞伏见盛况曲还是一脸错愕后便解释道。
“不坐你前面怎么方便监督你,毕竟你是不遵从纪律的盛况曲同学。”
说完便把身子完全转了过来。
把盛况曲的胳膊抓到桌子空的下方,撸起袖子发现琳琅满目的伤疤,皱起了眉头。
不过看上去倒是没有新的伤,又用同样的方式看了另一个胳膊,这才稍微舒心一点。
俞伏甚至还想看看别的地方。
但是盛况曲刚好从短路中反应过来,迅速把她的手挡开了。
俞伏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盛况曲。
她伸手掏兜,拿出了一个糖放在了盛况曲的桌子上。
“这是不犯错的奖励”她微笑着。
完了就转过身继续看课文了。
少女常年冰冷的脸就像冰山融化,突然回春。
就是回温过了脸颊,跑上了耳根。
她看着这个糖,心理想着俞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居然还把她说的像小孩子一样。
她右手握着糖,左手杵着下巴 挡住嘴,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就算是苍老的柳树,条叶还是活力的随风轻摇。
风吹开窗帘,照进窗外的晴朗。
今天,是个怎样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