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红飘和艳婆婆被绑在邢台上,语翎坐在高台的木椅上,白色虎皮包裹的长弓立在身侧。
“红飘勾结艾岩村,将孔雀族禁术流出,予以火刑。艳婆,包庇叛徒,箭刑。”孔雀将手中族规合上,低头望着平地上的村民“可有异议?”
“没有。”
孔雀身边站着孤鹰,那是孔雀族的情报收集者,不可能存在情报出错。
“行刑。”
孔雀空灵肃穆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语翎手握长弓来到众人眼前。
孔雀族侍卫手握弯刀,在树皮制成的盾牌上敲打,口中发出喑哑神秘的咒语。孔雀手中羽扇挥动,点燃邢台的炬火。
语翎肩背大开,长弓拉满,深蓝色孔雀羽在箭尾随风而动。长箭自半空破风而过,射入艳婆婆胸口,刺穿心脏,艳婆婆缓缓闭上眼。
红飘倔强地望着语翎,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可是她们不一样,她得到了母亲的关爱,得到她的细心栽培。
“语翎,你真心狠。”竟然能下得去手。
语翎轻笑,将手中长弓丢给青木,飞身来到红飘身边,看着她被水泡得发白的皮肤“红飘,我给过你机会,艳婆婆会死,完全是因为你。”
“如果你安分些,你们都不用死,但你还是选择和艾玛勾结。”语翎食指在红飘额间轻点,眼底无奈,如果她不选择背叛,看在艳婆婆对孔雀族的贡献上,她不会动手。
语翎在红飘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脚步轻点来到半空,右手轻抬,火苗在掌中燃烧,迫使周围空气扭曲。
“红飘,其实我自小就知道你的身份。”
火苗打向红飘,宛如飘散的蒲公英,在红飘身上附着,迅速燃烧,灼人的热浪将周围人逼退,只有语翎安然立于红飘身边。
“你们这…是犯法的。”匆匆赶来的霍然愣在原地,他不明白这么原始残忍的刑罚为什么还要存留。
语翎一挥衣袖,红飘在一阵风中化为灰烬。语翎赤裸双脚踩着木梯走下高台,脚下银铃声沉闷。
“青木,你负责安葬。”
语翎拉住霍然的手腕,将人带离,来到无人的小溪边,兀自坐在石墩上。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异于你们平常世界,所以你只用看,不要开口评价,有些规矩它能流传至今,就自有它的道理。”语翎望向霍然,她不认为这些规矩是错的,但她也不希望外人肆意评价孔雀族的规矩。
霍然沉默许久,耳边满是夏日虫鸣声侵扰,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可是你们这是在杀人。”
“你也发现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在这里杀人却也不只是单纯的杀人,我们需要为了曼巴村去努力。你知道吗,在这里,错误代表着死亡。”
语翎看着流动的河水,黑色小鱼在水洼搁浅,自顾自地挣扎。
霍然倏地躺倒在地,看着天空中绵实的云朵,心底一阵迷茫。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有悖于他自小生长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