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花间月平静地问。
“十天,殿下。”褚柳恬回道,“哥哥已经叫李知聿帮您修理好侵入花园的藤蔓了。”
“回国了啊。”花间月垂眸,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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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月站在小巷口,静静的看着人来人往。直到脚下阴影加重,她才将目光挪走。
“好歹撑着伞,殿下。”
“……”花间月沉默了许久,才启唇,“保罗,你的种花语都带上京味了。”
男子黑眸中盛着一惯的温柔:“好歹在宛平生活了八年,再说不好就很奇怪了。殿下,给您。”
看着面前的糖葫芦,少女脸上的笑真实了不少。
保罗松了口气。刚刚站在树荫下的少女着实有些令人担心,表情淡漠,就像旁观芸芸众生的神,随时都会从此世抽身而去。完整参与计划的人都对“Storm Bringer”事件三缄其口,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无从得知是否,除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代价。
这件事本不该多问,可他们仍惶恐不安。或许,是因为她的信徒害怕失去他们的神吧。
“殿下,将保罗他也带回来,真的没事吗?”
“我这里只有一个黑发黑眸的侦察官,名为保罗•魏尔伦;而我带回来的是我的养子魔兽吉格,被赐名为阿尔蒂•兰波。”花间月掀起绸带一角,目光如炬。
保罗情绪复杂,低头避开少女金色的眸子,恭敬地说:“属下明白了。”不知是不是太阳过烈,竟照得那双金眸泛红,晃眼到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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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唉——好歹是种花异能局的总负责人,你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我原本就在等你们的这场会议结束,既然已无事我该返程了。”花间月无奈地看着异能局局长,“怎么现在还和从前一样,和个小孩子似的?”
“可是……”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查一查谁把N他们放出来了?而且,知聿那边恐怕有些麻烦,我得赶紧去横滨了。”
“哦,对了,他醒了的话,就让保罗和他见一面吧。至于法兰西那边,就按我之前说的去告诉他们就行,如果应付不了,再来找我吧。”花间月语气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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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
“……”房间里一片死寂。
“魏尔伦,”保罗开口,“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魏尔伦愣住了:“亲友?!”
“怎么?见到我没死很吃惊?”
“不是……”魏尔伦沉默了片刻,“阿莫特……她……还好吗?是她出手了吧?她总是看似冷漠,但实际上很温柔,她不会放任弟弟以伤害身体为代价来压制我,也只有她能……”
“你就没有想过,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来压制你吗?你凭什么以认为,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保全你的性命,甚至帮你消去了门的限制,她会什么事也没有?!”保罗几乎无法压制自己的愤怒,“你还是这么任性!背刺了我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甚至连累她!!你对得起她吗?!”
“人类……”
“你现在还要说这些没用的话吗?!”保罗一拳打在他脸上,“保罗•魏尔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魔兽吉格……你好自为之吧,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说罢,摔门而去。
魏尔伦打开怀里的盒子——一个蛇结手链和一封信。向来“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暗杀王,却没有勇气打开这封信,只是沉默着戴上手链。
然后。
死寂蔓延在这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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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殿下,调查基本结束,只剩下一些历史遗留问题……”青年一身正装,却莫名撩人,低沉的声音一板一眼地汇报着,顿了一下,接着说,“是关于林月的。”
“林月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他们是得到有关‘牧神’的一些情报了吗。”花间月感叹道。
“殿下,那份研究资料?”
“啊,那个的话,下次谈判的时候给他们就好,本来就是场交易。”
“……您没说过……”李知聿一梗,“殿下,换两个超越者一点儿也不值,更何况有一个还不稳定。”
“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些旧事一起断了。”
“……”李知聿叹了口气,“属下领命。四明三千里。”
花间月眉眼间染上愉悦:“朝起赤城霞。”
…………
敲门声响起。
“殿下,异能特务科求见。”
“不见。”
敲门声再次响起。
“殿下,Port Mafia求见。”
“不见。”
……
“殿下……”
“我说了谁都不见!把他们轰出去!!”
门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抱歉,殿下不见任何人,太宰先生。”褚崎昌目光沉静地看向泛着黑泥的少年,听到枪上膛的声音,面不改色的伸手拦住他。
太宰治不甘心地“切”了声,挥手让属下放下武器,转身离开。他知道少女一定出了什么事,但他却做不了任何事,哪怕是见她。
然而……
无人知道,门内到底有多混乱:破碎的茶器,断裂成数块的桌子,墙上隐约的凹痕,以及——那被茶水浸湿的白绸带泛看星点红色。
“还差一点……再等等……一定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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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知道一个有关‘知更鸟’的故事吗?”少女放下最后一道菜,坐在红发男人对面。
“知更鸟?没有。”织田作之助认真回答。
少女用木簪将头发挽起,显得极为温婉,完全看不出来让横滨各方都警戒的样子:“是吗?也是呢。”毕竟是这个文学贫瘠的世界。
“我要开动了。”×2
少女展现出对日本的礼仪的熟悉,到那种下意识的状态。
“怎么样?”
“很好吃。间月很厉害。”织田作之助的呆毛立了起来,虽然本人仍是面无表情表情,但他眼睛透露出几分愉悦。
“当然啦,厨艺不好的话,我当初就不会那样邀请你了。”花间月笑起来,“如果织田作还想吃辣菜的话,随时欢迎哦。”
“可以带咲乐他们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
吃完饭后。
“要一起去看看孩子们吗?”织田作之助打算离开时说。
“织田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织田作之助满脸认真的说。
花间月被哽了一下,无奈的笑道:“不愧是织田作啊。一起去吧。”
…………
“孩子们。”
“月姐姐!”孩子们一下子扑到花间月怀里,七嘴八舌地说着,“我想听黑手党的事!”“姐姐,上次的童话故事还没讲完。”“……”
“好了,孩子们,之前约定好的已经可以实现了。”花间月拍拍手,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
听到这,孩子欢呼着:“好耶!”说着,迅速围着少女坐好。
“要开始了……”
“借你双多漆黑的眼 望见甜美死亡
借他只多深的碟盛生命偾张
再借我根 多锋利的箭镞 刺进蓬勃胸膛
当鲜红勋章 滚落地上
借你本多冗长的经 悼词高声念响
借他多坚实的凿 掘脚 底三丈
再借我支多幽明的焰火 将夜色尽划亮
当枝头更声 停止彻响
是骤灭生息 不灭惶惶
是声色纷扬 溢满坟场
是飘走的翅羽 与坠地锋芒
(是飘走的真相 与坠地念想)
是丛生面庞 碾碎时光
是杂舌相探 交错指向
目光融汇 重叠映~像~”
少女深吸一口: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The prelude is on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applause breaks out loud
Look my dear, they are right hurrying for their stage
Please let the curtains down, the show’s on its way”
“哇,好厉害。”孩子们听不懂歌词,但本能地觉得花间月唱得很好——特别厉害的那种。
“借你份多浓重的爱 端好庄严的嗓
借他 颗多沉的胆 抬棺向远方
再借我副多细瘦的针线 交织寿衣纤长
当晨晓迫近 暮霭潜藏
借你束多明亮的光 史书名姓镌上
借他多嘹亮歌喉 赞美 诗高唱
再借我双多宽阔的臂膀 将丧钟尽敲响
当夜空荡荡 徒留星芒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Sadness pervades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Please come keep up the pace
叹息要 够悲凄 泪水要够晶亮
闪烁间能够 窥见相仿——真挚的面相
Who— killed Cock Robin? Here comes the climax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Where you should be right sad
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详——
哪曾有 细微处 不慎遗忘”
少女慢慢停止弹动指尖琴。就在孩子们以为结束时,她高唱着: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Question unanswered
Oh who— killed Cock Robin? But how should that matter
这盛大的 葬礼 理应获取奖赏
那便将 日程中 审判补上
Then schedule: set the trial on next Sunday”
(《谁杀死了知更鸟》漆柚)
啪啪啪——”孩子们脸红彤彤的,奋力鼓掌,眼睛亮晶晶的。
花间月笑着看向他们:“怎么样?”
“很好听!”
“噗,你们知道这首歌什么意思吗,就这么夸我?”
“不知道……”一个孩子尴尬的说。
花间月无奈的说:“所以啊,要好好学习,否则连首歌都听不懂。不过,我的歌可是千金难买,你们听到可是很幸运。”
-可悲的孩子们。-
“真的吗?我已经长大了,我可是要成为黑手党的人,你不准骗我!”幸介大声囔着。
“是是是,你长大了。”
-还未见过恶意的雏鸟们。-
“织田作,这是真的吗?”见花间月在敷衍他,幸介转头问织田作之助。
“唔?”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是真的,间月是很厉害的人。”
花间月嘴角勾起笑意,看着眼前吵闹的场景:“我给你们报了学校,不准逃课哦~”
-他所珍视之人。-
-红色的知更鸟啊,是谁杀死了你?-
霞窝回来了~
霞这一章信息大爆炸,关于小间月还有织田作及孩子们都暗示了很多
霞还有啊一
霞作者酱并没有写错哦~,一切不合理之处都是线索,诸位小侦探们加油咯~
霞关于“林月”及其他往事都会以回忆录的方式展现
霞小间月的异能是无法完全控制的,但她可将影响降到最低,提示一下这首歌的主要影响对象是孩子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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