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刚进门的花间月见到这一幕,瞳孔微张,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食盒。
女人刚刚与太宰治接吻,现在又半倚在太宰治怀里,看着缓步走近的少女,故作娇嗔:“太宰先生,她是谁啊~?都打扰到我们了。”
太宰治并未推开女人,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花间月的表情。
从进房间便一言不发的少女将手中的食盒抬高,太宰治抬手打算接过,却猝不及防的被菜汤浇了一身。他有些错愕地瞪大眼睛,看少女笑得愈发温柔,周身寒气不减反增,依旧缓步走向门口,拔剑将门斩碎,随即扬长而去。
“太宰先生……”被“重点照顾”的女人泫然欲泣,都没想到太宰治给了她腹部一枪。她突然想起那位蒙眼少女正是情报极少的那位传言中的“操心师”的恋人,她急忙求饶道:“太宰先生,是我错了,求您放过我,我一定……”
“嗤。”太宰治鸢眸里似有黑泥涌动,“我是故意的,间谍。没想到效果太好了,好到过了。”说着,举起枪,将弹匣打空。
门外守着的两个成员额头冷汗直冒,端得个目不斜视,直到太宰治出声,才踏着门的碎片,将惨烈的现场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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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
“我记得中也君和花小姐关系不错。”了解了事情大概的森鸥外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下属。
中原中也拿不准首领的态度,含糊其辞:“应该是。”
森鸥外对中原中也的犹豫恍若未闻:“那么,就拜托中也君安慰一下我们可爱的客人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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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对,得到了便会失去。”花间月缓缓地伸出右手,试图用那纤细的手指挡住眼前炽热的阳光。阳光透过她的指间洒落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她默默地看着这些光与影,仿佛它们能够带走自己内心深处的无措。
中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港黑大楼天台的少女,坐在她身边:“怎么了?”
“我还是不懂,”花间月收回手,抚上心脏,“即使以人性作为束缚神性力量的媒介,还学习了名为‘津岛修治’的个体的性格,我还是搞不懂人类内心世界。人类总是如此轻易地放弃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物质财富、亲情友情,还是理想信念等等。这种行为令人费解。在我的认知里,这些本该是非常珍贵且重要的东西。”
“青花鱼对你做了什么?”中原中也直觉不妙地询问,“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喜欢太宰那个混蛋。”
“不是喜欢。他说过,爱恋是一个人最深切的羁绊。”花间月收回拔出的剑,将蒙眼的冰蓝色绸带摘下,满眼认真的反驳,“神是不会爱上人类的,毕竟付出的代价我承担不起。阿治是我的‘半身’,是我于此世的‘锚点’。”像是看出中原中也的疑惑,她补充道,“中也可以哦,可以与一个凡人相恋。”原因却只字不提,竖起食指笑了笑。
中原中也看着花间月那双瞳孔泛红的金眸,最终还是顺从了她的意思问,没有追问下去。他随她坐在天台边缘,听她哼唱着歌曲,感受着她内心的彷徨。
过了一会儿,花间月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裙,神情平静极了:“中也,谢谢你陪我。已经没事了。我想明白了,人只能拥有一份特殊的羁绊。”
中原中也见状,愣了愣,即使有些担心,还是出于信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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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任务一个接一个,而太宰治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生气的少女,所以选择了退缩。
等了几天仍不见熟悉的身影,他心里仍有一份不自知的侥幸——或者说“恃宠而骄”——“她会来找我的”。然而在他丢下工作去找花间月,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劲。
“得到了就会失去的……”太宰治喃喃自语,在门前犹豫半晌,还是转身离开,“果然还是,没人会在意这样的我……”
“殿下,”褚崎昌看着屏幕前面无表情的花间月,小心翼翼的说着,“他发出通话请求了。”
花间月将手里的平板狠狠的摔了出去:“嗤,胆小鬼。”她捞了一把头发,接过专门的通讯器,“喂,怎么找上我了?”
“……”
“想让我帮你?凭什么?”
“……”
“呵,你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
“都有老鼠帮你了,还要我做什么?再者,在我眼里中也可比你重要多了,给他一份爱屋及乌未尝不可,但你——不可能。别来打扰我。”
“……”
“嗤,杀呗。很不巧,你要早点来,或许还能要挟到我。现在?不行。”
“嘟嘟……”花间月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笑得靡丽:“谈不拢就会挂电话?真不知道法兰西那边都教了些什么,单蠢得像个孩子一样。”将通讯器扔给褚崎昌,吩咐道,“计划不变,咱种花可不兴美丽国那套插手他国政治。”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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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酱~”太宰治看见花间月,凑了上去,半撒娇地说着,“我想吃蟹肉宴了~月酱~”
“太宰,你可以去蟹行天下,他家的蟹肉宴不错。”花间月目光落在他身上几秒,又自然地移开,“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注意到少女客气而疏离的语气和眼神,太宰治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多日的心慌终于找到了原因。可他仍是站在原地,不敢踏上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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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先生,你又要干嘛啊?”太宰治略带抱怨的语句戛然而止,又在下一秒自然而然的接上,“我已经做了好多任务了!”任由花间月与他擦肩而过。
眼见着两人没有任何交流,森鸥外看戏般说看:“啊呀呀,太宰君,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森先生担心那么多,也不怕秃头吗?”太宰治目光扫过森鸥外头顶,声音极尽嘲讽,“啧啧,也是,森先生早秃了,也不怕了。”
森鸥外装作被伤害的模样,却没作过多计较。
太宰治沉思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本该想到的,他们同为胆小鬼,却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去表达感情。她过于懵懂,将全部真心交予他;而他仍然在不停试探中,去确认这一份真心的“真实性”,在她过分接近时,又自我催眠,说这是她伪装出来的温柔,用各种伤害去将她推远。
而现在那个偏爱他的她终于被他弄得疲惫不已。他们同为胆小鬼,但她的放手更加决绝,没有试探,没有伤害,只是当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快要把她弄丢了。
太宰治冲出首领办公室,慌张的跑向Port Mafia的大门,拉住了将要撑伞离开的花间月,双臂收紧将她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
“不要离开。”一开始他的声音极小,花间月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等他心中的情感诉诸于口。
太宰治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月酱不是说我是你的半身吗?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她仍旧默不作声,她想尝试最后一次,将诸多筹码都交出,看能否将他拉起。太宰治之前的状态太过于危险了,犹如在悬崖边漫步,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被深渊吞噬。在还来得及的情况下,她想将他拉回人间,即便是这个氧化的世界。
毕竟,正因生灵善恶难分,神才怜爱世间生灵,人类尤为。
颈窝处的湿润将她的思绪拉回,就听见他说:“月酱,拜托了,不要离开。”她知道,这场豪赌是她赢了。
“好。”花间月听见自己如此的回答着。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即使要身处他人不愿接触的黑暗,无时无刻面临着争斗与死亡,她依然愿为身为“锚点”的他停留,直至他拥有另一份特殊的羁绊。
霞这章节奏有点儿快
霞原本想扩一下的,但懒癌犯了,所以保留初稿写法
霞有看的宝宝吗?
霞写个评论,让咱知道呗
霞感觉没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