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钟魏氏跪在灵柩前,感觉灵堂里的哭声越来越小,回头一望,大儿子钟斯穆搭拉着脑袋快要睡着了,女儿钟佳玉也不停地揉着膝盖,一副跪不动的表情;二姨娘钟陈氏还是和开始一样,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看不到脸,不知哭没哭;龙凤胎的钟佳诺和钟斯淳也和钟陈氏一样安安静静的跪着,也不知道哭了没有;五姨娘钟王氏与其是哭,还不如说是喊,灵堂里她喊的最大声,眼泪倒是看不见一滴,她的女儿钟佳琪倒是真哭了,不过是被其母不停地掐着大腿才哭出来的;双胞胎的钟斯阡和钟斯陌年纪最小,才七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膝盖也疼了,脑袋也困了,不停的动来动去。
钟魏氏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发现还少了两个人,原来是钟斯锦和钟佳丽没有到,她立刻火起来了,这两人胆子大了,老爷刚死就不把她当回事,刚想差下人去叫他们时,他们就自己进来了。
十八的钟斯锦已经十分高大、英俊,冷峻的脸上满是成熟,十六岁的钟佳丽也越发美丽,他俩站在一起,与其说是兄妹,倒更像是夫妻。
“钟斯锦,钟佳丽,你们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钟斯锦给截住话了,“来人,把灵堂里的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
什么?这两人想造反不成,冷不丁的就要把他们轰出去,当她这个夫人是个摆设不成,钟魏氏立刻站起来和他理论:“钟斯锦,你吃错药啦!老爷刚死,你闹什么呢?”
两人的声音很快的把瞌睡的、做梦的、跪不动的、走神的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大家齐齐望向钟斯锦,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
“哼!”不屑的瞟了一眼钟魏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大家面前展开,“这是爹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去世后,家里的一切财产都由次子钟斯锦继承。”
“什么?”一听和财产有关的,大家耳朵都竖起来了,钟斯穆更是不敢相信的拿过去看,还没看几个字又被钟魏氏抢走了,接着钟王氏也挤了过来,几个人就这样,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半天都没看到上面写着什么。
争抢中,那张遗嘱突然被挤掉了,好巧不巧的落在钟佳诺和钟斯淳的面前,他俩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两人对望一眼,钟斯淳更是翘起了嘴角,只一瞬,除了钟佳诺没有任何人看见,然后拿着那张遗嘱走到钟魏氏的面前,怯生生的说:“夫……夫人,这个……”
看钟斯淳把遗嘱交给了自己,钟魏氏很高兴,得意的笑了,还带夸奖钟斯淳两句:“老四乖啊!”
接过遗嘱,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原来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不敢置信,这是老爷的字迹,老爷的签名,老爷的印章,可这内容绝不可能是老爷写的。
“这是假的!”钟魏氏突然嘶喊出来,遗嘱也掉落,钟斯穆捡起来看了也不敢相信,钟王氏是最后看到的,她有点不满,直到看到内容才哭出来,这回可是真哭,老爷明明那么疼她们娘俩,居然一分钱都不给她们。
“真的假的你还不知道,就算爹的字迹、签名、印章我敢伪造,这上面还有县令的印章呢!如果你不相信,尽管去衙门问好了!”钟斯锦摆出一副我合理又合法的样子。
“哇……老爷……”知道他说的不假,钟魏氏一下子伤心的跪倒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来,“你怎么这样狠心啊!想我为这个家持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一文钱都不留给我呢!这让我可怎么活啊!”
“这不可能,我是爹的嫡长子,爹怎么可能一文钱都不留给我,而把财产都给了你这个庶子呢!”钟斯穆的表情有点可怕,扑到钟斯锦的身上,揪着他的衣领,不停的质问。
“放开你的手!”用力的甩开钟斯穆的手,他一下子倒在地上,钟斯锦望着他那个颓废样,整整衣领,嗤笑道,“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呢!你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你知道你究竟败光了钟府多少家财吗?一半!够子孙后代锦衣玉食的财产竟然被你败光了一半,你说爹还会把家产交给你吗?”
他就是把这个证据给钟老爷看,才让他病发的,接着在他病的糊涂的时候让他立遗嘱,其实钟老爷的原意是财产不分给钟斯穆一个人,其他人都有的,只是他病的写不动多少字,钟斯锦就在旁边诱导,让他不要太累,只需在遗嘱上写自己的名字的就好,并向钟老爷保证,自己会照顾家里其他人的,没想到钟老爷一死,他就立刻不守承诺,这些,除了他和妹妹钟佳丽,谁也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对于钟老爷的死,他也没有任何伤心,谁叫他总是不喜欢妹妹,忽视妹妹,伤害妹妹的人,他都不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