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炭火烧的不算旺,弥漫着药草的香味,萧蘅从梦中惊醒时,薛狸正在为他熬药。
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却有些摸不准眼前的情况。
明明昏过去以前,他还在姜梨岁试夺魁的现场,如今却是与她容身于这方草屋。
直到少女转身被他吓的打碎手中药碗,萧蘅才试探性道:“姜二娘子,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阿狸哪里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更不知他口中的姜二娘子是谁,于是如实回答道:“小女名叫薛狸,字芳菲,前日在后山上偶遇公子昏倒在雪地之中,只好将你救回家里,至于公子所说的姜二娘子,小女实是不知。”
萧蘅不由得蹙了眉头,他了解姜梨,看她的模样就是没在说谎。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蘅曾听戏文中讲述过穿越一词,如今场景倒是相似。
也就是说,他穿越回了沈玉容杀妻之前,这时的薛狸仍是沈玉容的妻子,怀乡才女。
想明白了这些,肃国公不仅没有悲伤,反而有丝庆幸,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改变阿狸的命运,让沈玉容那人渣再不能伤害她。
萧蘅做事一向简单粗暴,当即跳下床抓住少女的手腕,强硬道:“跟我走,现在。”
却不想少女惊恐地望着自己,满眼的抗拒谴责,她又踢又叫:“放开,你究竟是谁啊?你这个登徒子!”
萧蘅看着她全然不认识自己,甚至连这是在救她也不知晓,敢与他拼命的架势,既好笑又心疼:“阿狸可真是敢胡说。记住了,我不是什么登徒子,叫我阿蘅。”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带走她,可是他不愿逼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况且,让她在这看清沈玉容的真面目也好。
于是,他渐渐放开禁锢她的手。
阿狸哪里见过如此奇怪而霸道的人,明明是自己救了他,却恩将仇报,于是恶狠狠道:“公子真是太过无礼,还请你离开我家。”
肃国公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少女,不由得生了逗她的心思,在她诧异的目光之下,用力扯过她的手。
就着这双柔荑握起地上碎裂的瓷片,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胸口。
他就是赌阿狸会心软,又死板,如今,她算是伤了自己,必定是不忍再赶走他。
事实上,他太了解薛狸了。
阿狸被这人疯魔的举动惊的连连后退,却见他低头将鼻尖抵上自己的脸边,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徘徊在唇角:“阿狸,你不想走我依你,但是,你不能不要我,知道吗?”
啪一声,当朝肃国公被一只小狸猫甩了一巴掌,却餍足地笑起来:“打的好。”
直惹的阿狸耳朵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