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
阴
在这个世界的一隅,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生命的脉动似乎已被尘封。家人的悲痛误以为我已凋零,那份深藏的爱恋却如禁忌之花,只能在梦的边缘悄然绽放。提及兄长,那更是嘲讽的乐章,他的影子在每个黄昏后降临,带来的是冰冷的晚餐与无尽的苦涩。我在幽暗的角落里,咀嚼着孤独,眼神空洞,任凭思绪飘渺。夜幕降临,或是破晓时分,我会在恍惚间苏醒,仿佛被另一种意识牵引。我是谁?这副躯壳内潜藏着的陌生人,他的来历成谜,只知他与我共用这摇摇欲坠的世界,时而在浴室的镜像中窥见,时而在餐厅的孤影里显现。每一个清醒的瞬间,都在不同的时空交织,我在这错乱的生活中,寻找着自我破碎的拼图。
在笔记本的边缘,我颤抖地落下墨迹:“你是谁?”回应如同梦境般回荡,我惊觉自己已陷入思维的漩涡,患上了分裂的病症。我胆怯地问:“你的名字是?”那个声音,虚无又真切,像是从心底深处响起,却又飘渺如风。“我姓瑞,单名馨,寓意美好的品行与不渝的初心。”那声音如此悦耳,与我内心的嘈杂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他是我孤独世界的独奏者。我苦笑着自嘲,如果这发生在从前,我会多么向往这种奇幻,如今却只剩无奈的讽刺。他还挺开朗,提及我那关心备至的兄长,疑惑地反问:“为何你不亲近他呢?”他的纯真让我诧异,我忍不住探寻:“你知道自己的年岁吗?”“十八岁,与你同龄。”他回答,记忆中仿佛没有他降临的时刻,只有那次我兄长忧虑的目光和他模糊的初醒。“或许,你只是我幻想的幻影,一旦康复,便会随风消散。”我低语,矛盾的心情交织,期待痊愈,却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因为他,竟成了我心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七月八日
晴
当他哥哥的身影悄然降临,那份孤独仿佛被他的关怀轻轻拂去,他说:“一个人在这儿,会不会觉得寂寥?”我微笑回应,内心洋溢着兄长给予的温暖:“有你在,我便不再感到孤单。”他闻言轻笑,笑意在眼中闪烁,随即在我脸颊烙下一吻。我鼓起勇气询问何时能重获自由,他却淡然反问:“离开这里,哪里不好?这里应有尽有。”提及双亲,他的语气转冷:“他们对你向来冷漠,留在这里,至少你还活着。”我不甘心,争辩道这里无法替代家的温馨,他却似怒似嘲,猛然将我压制在身下。那一刻,我理解了他对兄长的复杂情感,若换作是我,或许也会感到窒息。我留意到每日的规律,他在午后总会前来,午餐亦由他照料,我想,下午可能是逃走的时机。然而,脚上的枷锁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我试图与他分享这个计划,他却淡定地回应:“逃跑又有何用?在这儿,至少不必面对那些厌弃的目光。”父母的冷漠,他的话如针刺般刺痛,我明白,回去或是留下,都逃不过被人厌恶的命运。
我尝试向他解释,生命之缘并非如此简单,每一颗心的降临都是爱的见证。他的父母选择赋予他生命,正因他们深沉的疼爱,无论境遇如何。然而,我的慰藉似乎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他选择了独自承受那份情绪,不再让我介入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