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灯光逐渐变暗,led灯头顶晕染出彩虹色的光斑,投射在一头金发人身上,只见那人漫不经心的,狐狸眼似笑非笑,此刻他面色泛上些飞红,白皙的脸颊上就像偷抹了女儿家的胭脂,配上迷蒙的醉眼,若有若无的撩人心弦。他此刻穿着一件红色衬衫,那是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扣子轻轻松开几个扣口,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他拥有一双修长的手,手腕细到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此刻他正端着酒杯,眼中带有朦胧的微醺醉意,他时不时的半瞌眸子,有道是浓酒残留,睡意难消。
“思齐!”这时,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冲了进来,她急促的一把揪起男人的领子,急冲冲的对着那个男人怒吼道,“是不是你妹妹把白采云给弄没了!是不是!”
思齐正被酒精那劲兴奋着呢,这一下让他从现实中又回了过来。他来这家酒吧就是刻意买醉逃避父亲的晚宴,如今这个女人打搅了他的兴致,他自然不是很高兴。
“我不认识什么白采云,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点。”
思齐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对于这个女人,他略约听妹妹说起过。对她的印象也很粗略。对于他这个妹夫,思齐其实并不满意,但奈何妹妹执拗要嫁,碍于情面,思齐也就迁就了。
但条件是,作为上门女婿。
梁玉见思齐真不像一副撒谎的样子,于是慌了神,连忙拉住思齐的手,诚恳的哀求道,“思齐少爷,您帮帮我,报警。”
这时,酒吧门口悠悠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玉,怎么,忘了我吗?”
梁玉万分欣喜的转过头去,就像找到救世主一般,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她诚恳道,“江少....我....对不住您...”
来人正是江乘。他赶忙扶起梁玉,顺势安抚了她一番。海城恭敬的跟在后面。当他看见思齐时,他的双眼顿时瞪圆了,他诧异道,“我去,这不是思齐吗?”
江乘一愣,询问,“你们...认识?”
海城挠挠头,尴尬的笑道,“认识,认识。”
思齐打量了一番海城,从头到脚。他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好像将海城的衣服都扒光了一般锐利。
“是认识,而且,很熟。”
思齐收回目光,咬牙切齿的道。
海城只得赔笑。
当江乘和梁玉他们一同坐在桌子上把话说开时,梁玉这才明白,她误会了思齐。
“你是说,白采云被绑架了?!”
梁玉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道。
“我的姐哎,轻声点。”海城在一旁哀求。
话毕,梁玉心事重重的在走廊里踱步,海城欲去安慰,却被思齐挥手拦下。
“思齐少爷。”海城恭敬的看向他,眼也不眨的扭头就打算走开。
“怎么,变弱了,不敢再在像以前那样欺负我了?”思齐冷笑一声,打量他。
“我哪敢啊。”海城苦笑一声,摆摆手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打工人,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思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轻笑一声,眼中露出冰冷的光芒。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嘲笑我是女孩,还剪我头发。”
海城看向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他不争气的腿肚子直哆嗦,吓得叫唤,“你你你....干嘛!”
思齐一把薅住海城的头发,从他的头发里取下几根,随即道,“好了,这下扯平了。”说着,他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神经病。”海城看向思齐,觉得简直不能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
与此同时,漆黑一片中,白采云手脚都被严密的捆绑着。他只听见耳边穿来湍急的水流声。
“快走!”这时,他感受到不止他一个人被绑着,而是许许多多的人,陪着他在四周,吭哧吭哧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叹息声和哭泣声在空荡的天地间回响,令人觉得不安。
穿过树林,穿过小路,白采云一行人走到了一栋华丽的屋子里。
突然,他眼前一亮,眼罩被解开了。
灯光打在他身上,照的他有些刺眼。
“现在为大家介绍拍卖的东西,这位先生的肾脏,起拍价,100万!”
坐在下边的人皆带着面罩,他们听到这话,一个个就好像见到曙光一般,陷入了狂欢。他们尖叫着,欢呼着,雀跃着。紧接着,他们开始漫天的加价。
“我101万!”一位女士说。
“140万!”“200万!”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剧烈的波动。在这里,钱不过只是一个数字,一个标志,一个普普通通的符号。他们宛如赌徒一般,不惜倾家荡产,也要赌上自己的钱财得到想要之物。
“我出一个亿。”这时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士站起身来,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这话一楚,成功的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谁想到接下来这个男士说的话更是重磅炸弹。
“我要买下这位先生的自由权。”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在座的人都不傻,他们都明白,这个男人明摆着说白了就是要买白采云当他的奴仆。不过当奴仆可比割腰子幸福多了。底下人心底纷纷觉得这个白采云也太好命了吧。
白采云站在台上,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只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等复醒,已经被绑在床角上了。
白采云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别人,自己的手被手铐铐着,上身衣服也被脱光。他头脑快速思索着,难不成说要拿他做实验吗?
这时,角落里的唱片突然开始播放音乐,伴随着阵阵音乐声,一个男子端着手术工具向白采云走了过来。
“哦,先生,你醒了。”男子笑眯眯的看向白采云,眼神炙热。只见他态度诚恳,语气温柔,但说出的话却让白采云吃了一惊。
“你的眼睛真好看,好像我那死去的妻子。我好想保存你的眼睛。”
男子说着,正欲操刀割开白采云的眼角。
就在这时,白采云感到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将剩余的手摸索床底下摸索出一个铁丝,他使出吃奶的劲用铁丝拧开了手铐,然后一个反手按住了男子操刀的手,将刀柄抓在了自己手里。
“你是谁?”
白采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