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意图驯化成杀人机器镜 天真可爱施(幼年)
*镜被西施所在家族围猎,寡不敌众,被关入地牢企图驯化,遇到幼年施
“夷光!”
镜猛地惊醒,手触在地上,冰凉粘腻的,是自己的血。
后知后觉想起发生了什么,又无力地靠在十字架上,指尖摩挲着木头,感受着其细腻而带有纹路的触感。
地牢的门却被拉开了,一个小孩儿举着油灯小心翼翼地探头。
“镜姐姐!”小孩子脆生生地喊着,加快了脚步。
镜坐直了身子,慌乱地试图遮掩地面的血迹,却无济于事。
小孩放下油灯,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好的包裹,里面放着点心。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竹杯,里面装的是药水。
她看着镜身上的伤痕,下意识嘴一瘪,眼眶就红了。
镜忙安抚她:“别哭,夷光。”她的眼神几乎要代替双手抚摸着西施,看着小孩抽抽搭搭地把点心掰开来喂给她。
“守门的人睡着了,我来找你。爸爸,爸爸不放你出来。”
说着,眼泪又盈满了眼眶,不过小西施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
“多吃点,你要逃出去。”说完,又有些不安地小声重复了几遍,“一定能出去的,一定能。”
镜也有些难受,张嘴想安慰小孩儿,自己却呛着了,低头咳个不停,吓得西施连忙站起来给她拍背。
好久,镜才缓过来,道:“等我逃出去,找到他们了,就来带你出去。”
手被金属扣锁住,无法动弹,她只能一遍遍用目光抚摸西施,一遍遍在心里描摹她的模样。西施沉默地把剩下的食物喂完,镜沉默地将西施喂过来的尽数吃完。
吃完了,西施将油纸叠好,团吧团吧塞到衣袋里,走到镜身边靠着十字架蹲下来,和镜并排看着地牢压抑的天花板,悄悄将小手塞到镜的手里。
镜轻轻揉捏着手里肉乎乎的小手,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小孩儿软软的声音。
“要是我能带你出去就好了。”
镜听着,心里暖洋洋的,又有点好笑。
“等你长大就能带我出去了。”
小孩儿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许久,才说:“那我要快点学习,爸爸说后天就带我去做考核,我就能知道我多久才能长大啦。”
天真童稚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仿佛考核完毕就能带自己走了似的。
镜也惊讶于自己竟对后天有了隐隐的期待 。
“你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好吗?”
小孩儿靠在镜身上,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这位大姐姐,而后赶着在众星陨落,天光至暗的黎明前离开。
地牢的门被轻轻锁上,镜重新睁开了双眼。
施夷光,施夷光。
镜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名字,竟感受到胸腔里磅礴的希望感。
她像一个小太阳,踏过的每一寸地都充斥着温暖和希望。镜被锁在地牢深处,贪婪地汲取着从她身上流淌而出的旺盛生命力。
独自舔舐伤口的猛兽永远不会被驯化,天使不会被地狱里的恶魔沾染上污脏。小西施不会知道自己的出现会成为是照在镜身上的第一束光,镜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中曾经的故事引领着小西施走向正确的道路。
总能再见的,镜轻轻取下手腕上早已磨断的镣铐,轻抚着血痕,从小西施留下的门缝中离开。
她踉踉跄跄地走着,天光在她的身后一寸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