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绽,金色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一缕缕地洒下,给大地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宫远徵独自一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去了后山,他微微眯起双眼,迎着那柔和的光线,面容却显得有些冷峻,仿若覆盖了一层寒霜。
明明是才走过两次、已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相同的道路,一成不变的风景,只不过是少了一个陪伴在侧的人,此刻看上去便显得格外不同。
那蜿蜒的小径,往昔两人并肩同行时充满了欢声笑语,如今却只有他孤独的脚步声回响在耳边。那些高大而古老的树木,曾经在两人的目光交汇中显得那么神秘,此刻却仿佛也透露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落寞。
树上的每一根枝条都在寒风中瑟瑟摆动,像是在幽幽地诉说着无人陪伴的孤独与哀伤。寒风掠过宫远徵的发丝,他抿紧嘴唇,神色愈发坚定,下巴微微扬起,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
一切似乎未曾改变,山峦依旧,草木如昨,却又仿佛完全不同,只因少了那个人的陪伴,这原本熟悉的景致都变得陌生而又寂寥,让人心生惆怅。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甩掉心中这不合时宜的孤寂感。随后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脚下生风,带起一片尘土。心中暗暗想着:还是早点去雪宫学会拂雪三式吧,能早一日通过月宫试炼,便能早见到浅浅。
想到上官浅,宫远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充满了欢喜与期待。
宫远徵到达雪宫后,依旧是在那个熟悉的庭院见到了两位雪宫的公子,只不过现在的庭院再不复之前的冷清。庭院中多了几盆耐寒的植物 ,为这冰天雪地中增添了一抹绿意。
“远徵,怎么来得这么早?”雪公子看见宫远徵便放下手中摆弄的泥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
雪重子也朝着宫远徵点了点头。
自月长老身亡那日,宫远徵提议让雪宫的两人一同去前山,他们二人对宫远徵的好感便如潮水般蹭蹭往上涨。
虽然那日去前山他们也只是在长老院呆了一段时间,其他什么都没见到,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出后山,而有了第一次,想来第二次第三次也不会远。
“角公子查出那个无名的身份了吗?”雪重子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给宫远徵,让他喝口茶暖暖身子,好奇地问道。
“20年前进入宫门现在还活着的人并不多,哥哥已经把范围缩小到其中的三个人身上了,只等查出月长老遇刺那晚他们都在哪里做什么,便能知道谁是凶手了。”宫远徵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神色从容淡定 ,这世上没有能难倒哥哥的事,更何况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了,这查证也只是给那些长老和宫子羽看的罢了。
雪公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凶手隐藏得够深,这么多年都没露出马脚。”
“不管如何,总会真相大白的。”宫远徵安抚道,真相当然会大白,他们是一定要把老执刃包庇无锋刺客,月长老知情不报的事情昭告宫门上下,否则如何对得起十年前死在大战中的族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