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站起身,垂首望着无心,朗声道
司空长风.“不,你父亲拜托过我,你在北离这段时间关照几分。说起来我和你父亲也有些交情,和百里东君更是至交好友,你若不想回去,那就先到雪月城玩一段时间吧!我想百里东君看到你也会很高兴”
无心有些意外,以为雪月城会明哲保身,没想到…他心里也清楚,雪月城能护着他也是因为父辈的交情
无心(叶安世)“……多谢三城主”主
无心浅浅一笑,颊边的酒窝每次笑起来的时候就像盛满了馥郁的佳酿,令人感觉如沐春风。像极了最开始的叶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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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二十年,碧疆之乱乃平,赤王带兵回京,帝大喜受之重用。✨
姑苏以东的枢夕山上,连绵数日的积雪将山路铺成银色的带子,弯弯绕绕绵延至永业寺的山门前。
送炭的老李赶着驴车下山去了,在雪地上留下最后一行带着炭灰的车辙印子。上香的香客进山拜佛,逢了下午人便会少上许多了。
姑苏附近最为红火的寺庙要寒水寺,而因为冬日积雪、山路分外难行的枢夕山,就更是少有人拜访了。
山间入夜的月光倒是比城内明亮许多,将几座大殿上露出的瓦片照得晶晶闪闪的一片。
院内,独株的老腊梅还在抽枝攒苞,这是寒水寺一年之中唯一一段没有花香的时节,空气中只有淡淡的柴火烟味,寡淡又冷清。
天寒地冻、又无事可做,晚课过后不久,偏殿后院的僧人们便已睡下,只有大殿中的长明灯还透出一点火光。
“师父,师父!”一身灰色僧袍的小和尚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身上的袈裟环叮当作响,方迈进殿来便一眼瞧见正倚在香案前打瞌睡的老和尚。
他连忙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又立在门口轻咳一声。一空打了个寒战,从迷梦中惊醒,瞧见弟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门前,于是连忙正襟危坐于蒲团之上,抬手要去分那分到一半的灯油,却发现灯油早已凝住,只得又拿起一旁经筒擦拭起来。“都这么晚了,何事闯到殿上来?明日的早课不是都交代下去了么?”
“回师父,山门处来了辆马车,不听劝阻、非要进来呢。”忘忧放下经筒,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一边将灭了的火盆重新搅动起来,一边向殿门外望了望。
大殿飞檐上的冰凌还未来得及清理,月光下晶莹剔透地闪着光。可不远处的山门之外一片漆黑,瞧不见半点灯火。
半夜登寺门的香客,以前也并非没遇到过。皇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很多,谁家夫人难产了、哪户童子走丢了、亦或是亏心事做多实在是孤夜难眠……总之这心急的拜佛者是从不计较时辰的。
当然,事了之后,那香火钱也是分外丰厚。是以在忘忧的教导下,碰上这种“救急救难”的事,寒水寺向来是不分昼夜、尽职尽责的。
就是不知这一回,又是哪家的王公贵胄出了岔子。一空勾了勾手指,那小和尚甚是机敏连忙凑近来。
“施主!两位施主莫要往前去了,住持今夜要念经超度、吩咐过不能打扰的……”
啊,他这徒弟们被教导得真是十分识大体,晓得给他这个住持争取一点穿戴的时间。
趁这功夫,一空已系好袈裟,方摆好点油灯的姿势,一道清浅的声音已在殿门外响起。
叶鼎之.“忘忧大师。”师
忘忧似乎有预料一般,并不意外,那月下踏雪而来的两道身影已行至门前。
叶鼎之.“听闻忘忧大师正在念经超度,不知能否多算一人?”
男子清浅的声音再次响起,配上那张俊美阴郁面容,倒像是一个已经堕魔的君王、一时兴起叩响山门。
忘忧大师“施主说笑了。这超度鬼神之事,生者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叶鼎之身后那紫雨寂闻言瞬间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杀气似乎比平日更甚。
紫雨寂“宗主已接连赶了一日的路,未入城中便马不停蹄地到了你这。你莫要如往日一般婆婆妈妈,若是耽搁了……”
叶鼎之.“雨寂。”寂
男子轻唤一声,那侍从只得气哼哼地闭了嘴。忘忧定了定神,轻轻挥了挥手将两个小沙弥派了出去。“烛鱼,你与瓶儿在大殿外守着,不要让旁人进来。”
两人应声退下,挑了灯笼去院子里守着了。
十七年前,忘忧曾经找到过他,直言易文君乃是他并非不可避免的孽缘,若非要执着。定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当年他年轻气盛,自是不信。
最终落得如今的下场。
文君即是他的孽缘,那他的良缘又是何人…那个让他送出狸奴玉佩的小女孩,还是…这两年来撩拨他心弦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