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中的一些环节会在下一章做解释!大人们用餐愉快!)
白沂这次躯体化非常严重,浑身颤抖得厉害。街灯矗立在一旁,街道上没有行人,白沂蹲在一面墙前干呕,影子被拉得很长,
事发突然,孟耿不知道白沂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匆忙离开的人对白沂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现在他是唯一能救白沂的人,也只有他能救白沂。
就像十年前,他去救巷子角落灵魂濒临死亡的那个十年前的白沂一样。
孟耿几乎是扑到白沂面前,白沂听到动静有点受惊,但因双眼发黑一时不知道来者,孟耿连忙低声道:“小斤,我是孟耿。”白沂听到孟耿叫他的昵称,情绪崩塌,他抓住孟耿的袖子,把头抵在孟耿的胸脯上,痛苦的回忆与心绪压得他喘不过气。
孟耿左手任由白沂扯着,右手轻拍白沂的背给他顺气。
白沂身体颤抖程度逐渐减小,最后归为平静,气息也稳定下来。
孟耿很少见到白沂如此激动,他的某一根神经也被白沂的情绪牵引着,连带着心脏也隐隐做痛。
白沂抬起头,路灯的光线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澄澈的瞳里无神,眼周红了一片,嘴唇发白,但并未落下泪来。孟耿对上白沂的眼,有点恍惚,画面同十年前的记忆重叠。孟耿声音哽咽:“白沂,你…想哭就哭出来。”
白沂的笑容早就支离破碎,他垂下眼,声音沙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太过狼狈,怎么能让你看到。
“我……”孟耿想说,我很心疼,但迫于两人现在的关系,他还是没有接下句。
这个街道离东巷更近,于是孟耿先将白沂带回自己家。一路上两人没再交流,各怀心事。
……
白沂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看孟耿忙前忙后收拾客厅,几次想起身帮忙都被孟耿按了回去。
“孟耿。”“嗯。”
“今天麻烦你了。”“白沂,你从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
“你不问我什么吗?”“我说过等你想说了再说。”
“并且……”孟耿耳朵有点发烫,他并不喜欢说什么矫情话,“你告不告诉我都没关系,总之我一直都在。”
白沂抿嘴笑了笑,但眼泪不停打转。
“孟耿,我能抱你一下吗?”“好。”
白沂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环住了孟耿,气氛微妙。
孟耿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接着便感觉到脖颈处被有温度的液体沾湿。白沂哭了,孟耿明白这一点,正准备回抱他,白沂就松了手,拉开了与孟耿的距离。
“抱歉,情绪有点过激了,我想起来我花店还没锁,我先走了。”
说完,白沂便收拾好自己待过的地方,换鞋准备离开,动作迅速,孟耿根本插不进手。两人擦肩而过时,孟耿忍不住拉住了白沂的衣摆。白沂回过头,与孟耿对上眼。
“怎么了。”
孟耿眼中情绪波澜,他也不明白自己拉住对方想说什么。
“我送你。”
“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像是为了让孟耿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想不开,我想自己呆一会。
孟耿松开了白沂的衣摆。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谢谢你。”
客厅只剩孟耿一人。孟耿望着门出了一会神,烦躁地把头发抓了抓才起身离开原位,去换了身衣服。
时间不早,街上闲逛的人都三三两两回了家。
孟耿坐到桌前,黑框眼镜的镜片倒映出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他准备赶赶不太急用的工作。
但他发觉自己完全静不下心,心烦意乱,莫名走神,莫名想起某个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孟耿把头靠在桌子边缘,埋头打开聊天软件。
【白鲸】:到花店了。
【白鲸】:【图片】
白沂发了张很随意的自拍。他站在花店门口,有点背光,但光线不刺眼,搭上白沂的脸,倒柔和了照片画面。白沂略扬下巴,眼睛向下看着镜头,眼周因哭过仍然是红的,但此时脸上又带着浅笑。
好看。很喜欢。
孟耿没有马上回复,他盯着照片看了几十秒,默默点了保存,又觉得太猥琐,于是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捂住脸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他满脑子都是白沂被情绪染红的鼻头和眼,白沂在大街上颤抖的身体,以及白沂刚刚临走前擦过眼泪的手。
孟耿脑袋发热,在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下了楼,眼镜都没摘,上身就穿了件薄卫衣。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毕竟来都来了,该遇到的人都遇到了。
疯一次吧。
秋天的夜晚慢慢变凉。孟耿奔跑在东巷的街道上,向西巷靠近。风吹得他头疼,但也让他更清醒。
孟耿乱成一团的思绪被风捋清,扯成一条直线。
我想正大光明地喜欢他。孟耿要赌一次。
从东巷跑到西巷,孟耿满头大汗,终于看见了还没有关门的花店。
周围都基本熄了灯,花店的光矗立在黑暗中成了唯一的光源。
像是专门在等孟耿摇响风铃。
铃兰风铃响动,趴在吧台上的人闻声抬起头。白沂看见孟耿脸上闪过一瞬惊讶和慌张,但是很快换回平静的神情:“你怎么来了……这么累成这样。”
孟耿靠在门上不停喘气,差点没力气说话。白沂皱了皱眉,站起身想过去扶孟耿。起身匆忙,袖子没来得及拉下,露出原本藏在桌下的左手臂,和密密麻麻的旧疤上刺眼的新疤。孟耿神色微动,但装作并未发现。
白沂心下一紧,强作镇定地拉下长袖。
“有…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落在店里了。”
当然这只是孟耿随口编的谎言,他扶了扶眼镜,装着样子到处观望寻找。
“要我帮你吗?”白沂开口。
“不不,我自己找吧。”孟耿声音略抖,心脏跳动得厉害,“好像没有,我能到吧台那边找吗?”灯的开关在灯那侧。
看不清脸时坦白内心会被剖析得更干净。
白沂侧身给孟耿让道。
瞬间,白沂摸上开关,花店陷入黑暗。街上的灯本身就只剩两三盏,这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的轮廓。
“停电了?”“不是。”
豁出去了。孟耿在心里默默把所有的神都拜了一遍。
“白沂,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周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不知道是谁心脏跳动的声音。
白沂曾经想过很多,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为什么他会经历这种事,除了姐姐,谁还会真正的爱自己,是自己不配得到爱吗。他封闭了自己的灵魂,不愿与外世交流,不愿看见外世的眼睛,最严重时旁人的窃语都会让他以为是在议论自己。
15岁的孟耿把18岁的他从灵魂的生死一线拉回,告诉他不要再背光而行。
白沂一直认为自己是无法给孟耿提供足够的精神资助,更多的是孟耿擦去他的阴霾。
白沂却是纠结,但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孟耿迟迟得不到回答,心里有点发酸。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
“我也喜欢你。”白沂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但光线太暗,孟耿看不到眼前人发红的耳朵和被手背挡住的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当然白沂也看不见,对方红透的整张脸。
孟耿避开白沂的左手臂,冲动地拥像白沂,呼吸紊乱,两颗炙热的心脏互相触碰。
白沂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两人重新不稳,一起撞到墙上,摔在地上。
孟耿不愿意松手,用手护着白沂的头。白沂坐着,靠在墙上,孟耿跪着抱住他。
白沂用右手抱住孟耿,有点无奈,又怕这人磕到了头。
“有没有碰到头?”
“没有。
“怎么还不愿意撒手了。”
“少管我…我想抱。”
白沂怕孟耿姿势太别扭,于是把这人搂着站了起来。“我去开灯。”“不要。”孟耿半张脸都埋在白沂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白沂被可爱到,轻笑了声问:“为什么?”
“我现在的样子有点难堪,除非…”孟耿声音渐小,把白沂抱得更紧,“你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白沂没有说话,很久才回应:“好,我答应你。先不要睁眼。”
“啪嗒”,花店重新亮起,白沂适应亮光后缓缓睁眼,发现孟耿还把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但耳朵和后脖颈的颜色暴露了孟耿想要隐藏的一切。
两人一个靠在吧台边,一个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白沂神色坦然,孟耿假装很忙,两人不经意对视,又不约而同地偏开头。
“你是不是害羞了。”“没有。”
“但是你的脸好红。”“热的。”
白沂抱着手臂,怀疑地看了看椅子上这人穿的薄卫衣。
孟耿心虚,挠了挠脸:“不是开了暖气吗…”白沂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孟耿怀里:“出门的时候穿上。”
“手臂,快消毒,我不看。”孟耿低了头。
原来他看见了。白沂从抽屉里拿出棉签和碘伏,放到桌子上:“如果不嫌吓人的话…你可以帮我吗?”
他愿意让我看到他的过去。孟耿惊诈地抬起头。
轻拉起袖子,褪去记忆的遮蔽物,小臂上深浅伤疤交错,这是每一次白沂即将被痛苦溺死的标记,在生死边缘推了白沂一把,缠绕在手臂上,成了白沂的结,也是随时都会勒死他的绳。
在此之上又添了两道新伤,不过控制了力度,但稍有动作便会撕裂开。
孟耿将棉签蘸了碘伏,动作轻柔细细涂着。
“疼不疼。”“不疼,放心涂。”
孟耿不爱哭,小时候的他也比其他孩子更听话,懂事也更早,现在的他眼前早就模糊一片,但他不敢眨眼,怕滴落在白沂的伤口上。
涂完后孟耿终于是绷不住了,有意隐藏但白沂还是发现了,把孟耿的脸捧起来给他擦眼泪。
“怎么还哭了?”
“刚刚有没有弄疼你。”孟耿忍着情绪问。
“小伤,不疼。别哭了好不好?你也说过,都过去了。”
白沂坐在吧台上看孟耿埋头捂着眼睛,耐心地等他调节情绪,伸手揉了揉孟耿的头。
孟耿抱着外套站了起来:“抱歉,反而是我哭了。”
白沂突然想逗逗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谁说的。”“那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干嘛。”
孟耿恼羞成怒,拽着白沂的领子,把他抵在墙上,困在自己两臂间:“那你听好了。”孟耿脸上刚褪去的颜色又涨现:“我喜欢你。”
白沂觉得好玩,低头笑了两声,接着揽着对方的脖子使孟耿挨近自己,两人距离拉近,呼吸交错。
白沂贴近对方的脸,在嘴唇处停顿了一秒,克制住欲望,偏头在脸颊处落下一吻。
三分钟后白沂把店里所有的灯都关完了,发现某人还蹲在原地捂着脸,于是走过去蹲在某人旁边:“还不准备走吗?”“……”“还是说要我抱你走。”
孟耿“噌”地站起来,往门口走。
孟耿穿了外套站在一旁等白沂锁门。
“我送你回去。”
孟耿害怕再跟白沂待一会儿要出问题,连忙拒绝:“不不,一小段路程而已。”
白沂知道孟耿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强求:“那好,路上小心,到家发消息……明天见。”
明天见。
孟耿直到家还想着这三个字。
与此同时西巷小区,白沂服了药,但久久仍不能入睡。
“你的那个很重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个桥段结束了!!关于小情侣人设我会在下一章细讲!包括文中一些内容信息会一起说!文笔不太好,望大人们包容!可以提出一些关于文笔方面的意见(不过请不要辱骂小情侣中的任何一个!)之后会更正文,只不过因为提前写了表白桥段所以就发出来了!感谢用餐!!
一次性写完的,很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