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夜空,清新而又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与芬芳。月牙儿弯弯,斑驳地倒映在大小不一的水洼之中,波光粼粼。君卿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脚步踉跄的故承,灵巧地避开水洼,两人的影子在月色下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流动的画面。
寒意袭人,却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君卿将故承妥善安置在偏殿之后,稍作停留,便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床榻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君洛与君无言那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他对故承的信任还在慢慢生根,内心的动摇却如涟漪般荡漾。
君卿轻轻抚摸着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故承的酒气与水光的交织。沉思良久,他在沐浴更衣之后,才缓缓步入梦乡。
翌日,天空依旧阴霾,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
故承醒来时,头痛欲裂,喝下桌上的醒酒汤,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去寻找君卿的踪迹。穿过一道道回廊,他最终踏入了朝阳殿。
故承的笑容如晨光般明媚,他打趣地说:“小皇帝真是体贴入微,送人回房还帮忙换衣。”
正埋头于奏折的君卿,闻言随口答道:“不过是丫鬟们代劳。”
故承似乎忘了昨晚的事,继续不依不饶:“哪个丫鬟这么笨手笨脚,连腰带都没系好?”
就在君卿准备反驳之际,夜胤崖清冷的声音插入对话中:“陛下,真是好兴致。”他微笑着行礼,“参见陛下。”
君卿放下手中的奏折,皮笑肉不笑地应道:“丞相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夜胤崖解释道:“数日后便是祭祀大典,礼部尚书今日告假未上朝,我特来提醒陛下。”说完,他还贴心地概述了祭祀大典的流程。
话音刚落,夜胤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故承,好奇地问:“这位是?”
“朕的贴身侍卫。”君卿淡淡回答。
夜胤崖轻轻点头,留下“面生”二字,便告退了。
君卿陷入沉思。祭祀对天纵国而言至关重要,是对先祖的缅怀,也是对神女的祈愿。但夜胤崖的提醒让他心生疑惑。
当他再次抬起头,正巧看到故承抱着一堆关于祭祀的书籍走来。
故承将书放下,认真地说:“祭祀非同小可,这些书你该好好看看。”
君卿微微一顿,露出微笑:“谢谢。”
故承的严肃只维持了三秒,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小皇帝,贴身侍卫是啥意思?是不是寸步不离的那种?”
话音未落,故承便被君卿“请”了出去。
故承无奈地大喊:“那你先忙,李辞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君卿单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看书.脑中却想着东宫难……故承说,李辞是大难的唯一幸存者,其实不然,他——也是幸存者。君卿又想起那个清晨,薄雾笼罩,大火不熄...
年幼的他去东宫看望九皇子.为正午的登基送贺礼,九皇子喜欢狩猎,他便送了把弓作为祝贺其即将成为太子的礼物,可意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