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苏新皓果真来看他,这一觉朱志鑫睡得极不安稳,怎么求这人都没用,朱志鑫索性放弃,早上苏新皓来时还给他带了一块玉佩,红绳穿起的,叫他戴上,朱志鑫看了他一眼,扭回脑袋,“我不收这东西,你重过吧。”
苏新皓也不继续说什么,反而微道弯下腰将王佩系到对方腰间,见朱志鑫没反抗,大概摸清一点这人是个什么性子,刀子嘴豆腐心。
苏新皓问他要不要出去转转,朱志鑫也摇头说不用,没有心情,但想了想,又很快改口,讨价还价道:“那我要自己出去。”
“喔,可以,但不能出城。”苏新皓说道:“刚朋始你的王佩日后就随身戴着,别丢了,这样你走到哪,别人都道你是我的人,必要时刻也可以保命用,总之你戴着,就没人难为你,想玩点什么就去玩 p.”
朱志鑫低头看了眼腰上的玉佩,做工的确算得上精细,是市面上极为罕见的成色,他转了转眼睛,抓疑道:“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你这话讲的,你日后就是太子妃,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得空能出去走走。朱志鑫自然是乐意,说不准他一出去,就能逃跑呢,苏新皓说不能出姑就不能吗?他面上答应,心里已然打好算盘,只不过下一秒就被警告。
“你也出不去城的,全域士兵守卫森严,进出需要凭证,就算是一只猫惕溜出去都会被发现,更何况你呢。”
朱志鑫听罢只好放弃,微微叹气,“那你这般不讲道理,总要让我给那边报个平安呢,不然我的人该要着急了。”
“我替你写封书信告知,其余你不要再操心。”
听到苏新皓这么说,朱志露知道自己不论想什么法子都不会有用,喂下只能从长计议,但他一时间又看不透苏新皓究竟在想些什么。难不成他真的想要自己做妃,受人敬帅的太子居然做事这么草率任性。
苏新皓说的果真不错,他腰上戴着这东西,见到自己的守卫都是客客气气地放行,王城上下实在是大,比自己国家似乎要大很多热闹很多,行至闹市朱志鑫便迈不动步子,之前在自己地盘儿为了安全起见他极少出来,在宫中缺什么都有人准备好,这些稀罕玩意儿朱志鑫倒是越发好奇。
想起来苏新皓昨晚那话,自己确实是被养的太好了,在家那边几乎就是被娇惯到大,父王也有意保护自己,上下用他涉手的事儿不多,每日里就是与琴祺书画这类作伴,是真的没有这边这样好玩儿。
天色渐晚,苏新皓在朱志鑫门前等他回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在院内看见那人身影,见他心情似乎不错,待朱志鑫走近便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朱志鑫领首笑笑,然后对苏新皓说,“没想到你们这边居然这么有趣,早知这样,我该早点来看看。”
“现在不想走了?”
“想啊,但你不许,我走得了么?”朱志鑫都微撤眉,看苏新皓的样子像等了很久似地,“你在这里是等我?”
“饿不饿,我去让人给你重新做些东西,你先回屋休息罢。”苏新皓不回答,而是拾手替他就开耳侧缠在一起的发丝。朱志鑫本能应激闭了闭眼,缩了一下脑袋,再一抬起眼皮望去,只见那人眼神柔情似水,仿佛朱志鑫是一个与他共枕数年的妻突一般,而并非一只昨日刚牌留下来的妖。
“一一嗯。”她应了一声,慌乱挪开眼睛,不再去看苏新皓。
玩了一天,虽说路上遇到认得这玉佩的店家蹭吃蹭喝不少,但到底还是饿,听苏新皓这么说,他便安心叵屋休息,等人来词候自己,见苏新皓跟他进屋,朱志鑫又问,“太子殿下,您找我?”
“来陪陪你。”
得空朱志鑫也算有了可以好好看看苏新皓的机会,昨晚闹那么一通,白天又拗着气,朱志鑫不愿多分给这人一个眼神,觉得苏新皓不识不讲道理还不懂得怜香惜玉,既然把自己找来就别欺负自己才对,但现在他得了乐,心里没那么闷那么煎屈,开始托起下巴盯着苏新皓打量起来。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苏新皓问道:“怎么?”
朱志鑫只是摇头,说没什么,心尖却忍不住要因对方的话语而发额几分,他不了解苏新皓是个怎样的人。但从他言语中不难看出他的心狠手辣和强势,自己在对方眼中充其量也许只是一枚铺在登基路上的棋子,随时可以重来用也随时可以丢弃,不过想来也是,苏新皓是未来要做君王的人,这样的性子也是正常的。
可朱志鑫也是真无心留下来给她做妃,父王十几年前应允下来的一句玩笑竟然真的应验,现如今猫妖的身份也藏不住,朱志鑫想逃逃不掉,不敷试探苏新皓的能力和底线,只得先跟在苏新皓身旁,看看日久能否打动苏新皓的内心,再叫他放自己离开。
或者,苏新皓如果目前只是为了达成目的,那朱志鑫可以帮他,只要苏新皓答应事成放过自己,现在还不是商量这些的时候,朱志鑫更把控不好苏新皓到底在想什么。
今夜月亮好像格外圆,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朱志鑫看来要比自己从前见的圆很多,这有些不妙,人们说一起看过圈月的人是会一直在一起的,他看了看身旁的苏新皓,无声叹息,不要啊,他不要一直和苏新皓在一起。
院里的守卫也都被苏新皓差使出去,此刻这儿只有他二人,树影摇虫,漏下来的月光沾湿了朱志鑫眼睡,槐树正开花,风轻抚过就掀起几朵碎花,苏新皓神手一点点给她摘,也不言语,抿着酒专心为朱志鑫弄掉落在头顶的花潭。
朱志鑫不懂,他毕竟不是人类。某些方面上没那么通人之间的感情表达方式,但他记得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婆婆有很多白头发,那时候自己喜欢始鎏鋈挑出来白头发给她看,就像现在苏新皓给自己一点点拔下来花瓣一样小心翼翼,这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吗,不应该。
“其实一”朱志鑫心里觉得到扭,刚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阻,“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用下着这么对我,只要你不会伤害我一…"
声音越说越小,朱志鑫边说还要边观察苏新皓的表情,想起昨晚苏新皓拉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太恐怖了。
“想什么呢。”苏新皓被他这句话戳中笑点。“我不会伤害你,往后更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朱志鑫,我只是想对你好,昨天那么对你是我的错,以后都不会了。”
“因为你想我做你的妃子。成为这个国家的太子妃,你才对我好的吗?”
朱志鑫还是不明白。
他想,人类也许就是这样难懂,那么自己也不必要执着去闹清楚他们的想法。苏新皓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朱志鑫其实心里也清楚,苏新皓今天忽然开始对他这么好,一定有的一条原因就是,她想让自己开心,然后心甘情愿留下来。
朱志鑫考虑地多,还是想试着和苏新皓沟通,觉得他不该如此草率就决定彼此的终身大事,不,应该是自己的,苏新皓日后依然可以纳类开后离,自己不行,自己若是留在苏新皓身边,如若哪天地不想要白己了,冷落自己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儿,朱志鑫更是心生寒
“国家上下臣民真的会接纳我吗?我毕竟一”
“会的,朱志鑫,相信我罢,更何况你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公主’,我没有寻错人。”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朱志鑫觉得有点冷了。想回屋,苏新皓才打算离开了,临走时他告诉朱志鑫,“明天我还会来的,不来的话就是在忙,你也可以来找我。”
一一那多谢啊。
朱志鑫站在门口久久不进去,望着对方走远的背影,忽然喊了句,“苏新皓。你不会出尔反尔的对抑吧?”
苏新皓是个危险的人,他会使自己没见过的法术,其实在朱志鑫认知里面,人类都很危险,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告诉他下能太轻易去相信人类,否则很可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母亲在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就染上不治之症离开了。于是他失去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母亲是父王最心爱的王后,在母亲离开之后父王也没有再与其他人说下太子,照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朱志鑫身上才是,可父王似乎又不希望他当政继承王位一样,这些年将他保护地很好。
“什么?”苏新皓转身看他,朱志鑫铃上的表情他看不真切,但也没有再折返回去问,听人语气也能猜到几分是什么意思,“不会的。'
往后一连几日过的倒是清闲,和自己在家那边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自在就是寄人震下。要看苏新皓脸色生活。可他又不能忤逆苏新皓。苏新皓是会法术的人类,自己是法术比不过苏新皓的小猫,他打不过苏新皓
朱志鑫自然也不肯主动去找苏新皓,他不想太招摇了,都知道公主来了王言,却不见公主真容,于是也瞒不了多久,久而久之,不知道想地叫人传了出去,大家都道了公主是个男子,民间风言风语传地快,人们都说太子这是叫蛊添了,这带回来的指定不是个真公主,是个会下贵的妖怪罢。
就连身边朝臣也来给苏新皓商议此事,但苏新皓态度坚决,并且亲口对外承认朱志鑫就是他找的公主,没有任何误会,也不必找道士来看,既然太子下了令,那么他人就是再多不解,也都作罢。
这些话也兜兜转转传到朱志鑫耳中,苏新皓和王兄谈话,他在一旁附和,“对呀对呀,哪有要男子做太子妃的。”
苏新皓立马扭头看他一眼,示意也下要多说。
王兄很为难地看着苏新皓,也不避讳朱志鑫就在旁边听着:“你莫不是真的着了他的道?”
“我有分寸。”
待王兄走之后,朱志鑫才松了口气,转而问苏新皓。“现在大家都在说你着了郭裡的道,那我岂不是万万不能留了,否则哪天真的有人要来杀我怎么办?”
“有我在谁能动得了你。”苏新皓纠正。“况且你也不是狐狸,香爸小猫。”
“一啊一一”朱志鑫被他这称呼刺激地周身不由得一颤,别扭极了,结巴了几声也不知如何回应。
但是还要等,还不是现在,苏新皓对他说现在还不是娶他的时候,这阵子外面不太平,可能要打仗了。朱志鑫面上说好可惜,心里默默松口气。苏新皓见他这样,被他逗乐,“鑫鑫,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之间的椿事拖地越久越好。”
“当然不是啊,我,我只是一一”
“嗯,暂且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