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紧张了。
壁钟上的指针一点点移动,阿尔瓦看到了壁钟上的时针和分针重合在了一起。
“咚”悠远的钟声传来。
“阿尔瓦，圣诞节快乐!”卢卡斯那双漆黑的眼里盈满了笑意。
阿尔瓦将手中握了很久的盒子拿了出来，放了卢卡斯面前。
“卢卡斯，圣诞快乐。”他说。
卢卡斯惊喜地看着面前的盒子。
“这是圣诞礼物吗?”卢卡斯问道。
阿尔瓦点了点头。
卢卡斯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十分郑重地打开了盒子。
“哎，是胸针，还是茉莉花样饰的胸针。”卢卡斯十分惊喜,他拿起胸针细细端详,"阿尔瓦你从哪找到这种胸针的，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卢卡斯的眼弯了起来，露出的笑容依旧是干净又灿烂。
阿尔瓦松了一口气，先前他还有些担心卢卡斯会不喜欢。
“阿尔瓦，你可以帮我把胸针别上去吗?”卢卡斯把胸针放在阿尔瓦手中,站在了他面前。
阿尔瓦手中的胸针别在了卢卡斯胸前。卢卡斯习惯穿白村衫,今天也不例外，纯白的茉莉花胸针别在卢卡斯身上显将格外合适。
"好了,卢卡斯,去睡觉吧。”阿尔瓦看了眼墙上的壁钟，"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阿尔瓦也早点睡。”卢卡斯说。
“嗯，晚安。”
7.
别墅中难得的充斥着喜庆的气息，卢卡斯整天都是兴高采烈的。
晚饭时卢卡斯也不忘将简阿姨叫来楼上-起吃饭。
“简阿姨，圣诞快乐!“卢卡斯笑道。
简阿姨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给卢卡斯夹了大盘子的菜：“也祝卢卡斯圣诞快乐哦。”
阿尔瓦静静地吃着饭,听着卢卡斯一阵又阵的絮叨。
“阿尔瓦,喝点饮料吧。”饭后，卢卡斯端起一杯饮料递了阿尔瓦。
简阿姨在收拾完餐具后就离开了，大厅里只剩下了卢卡斯和阿尔瓦。
阿尔瓦接过饮料喝了下去,做下了他最为悔恨的事。
卢卡斯在看到阿尔瓦喝下饮料后笑了起来。
阿尔瓦意识到不对劲，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卢卡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阿尔瓦，我下的剂量是很少的，这种药不会让你晕，只会让你四肢无力。”卢卡斯凑到阿尔瓦面前,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阿尔瓦的看到卢卡斯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他的手枪以及他买的另一个胸针。
卢卡斯在看到盒子时极其意外，打开盒子后看到和自己相似的胸针时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这个和我身上的胸针是一对吗?“卢卡斯问道。
阿尔瓦闭了闭眼,不想回答。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简阿姨告诉过我对人要信守承诺。”卢卡斯拿起了阿尔瓦的手枪。
就在阿尔瓦以为卢卡斯会对向他扣下 板机时,卢卡斯却伸手把手枪塞到了他已失去力气的手中。
阿尔瓦瞳孔放大,他不明白卢卡斯想做些什么。
“我没什么圣诞礼物能送给你,那我就把我自己这给你吧。”卢卡斯拿起另一枚胸针,把它别在了阿尔瓦胸前，“你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杀掉我会有很大的惩罚吧?”卢卡斯收回手笑看着阿尔瓦。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我的叔父把我当挡箭牌,自己却在背后法筹惟幄,甚至连你们这种组织都要杀掉我。”卢卡斯扒拉了一下脚上的锁链，“我不想让他再继续作恶了,阿尔瓦，我死后你一定要亲手杀掉他。”
阿尔瓦意识到了卢卡斯想做些什么，他想将手中的枪扔走,越远越好,但他做不到。
卢卡斯伸手拉起阿尔瓦的手,借此把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空气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远方城市隐隐传来的圣诞节主题曲。
“阿尔瓦。”卢 卡斯凑到了阿尔瓦面前,阿尔瓦能清楚看到卢卡斯一颤一颤的睫毛，唇上传来了短暂的温热。
做完一切的卢卡斯弯眸看着阿尔瓦。
“下辈子希望我遇到你时不再会是这个身份,你不是杀手。我也不是深居别墅的替罪羊，我们能像普通人一样平淡地生活在一起，一起看白鸽飞，一起吃早餐，还有，一起过圣诞节。”
午夜的钟声再次响起，象征着圣诞节的结束。
卢卡斯拉着阿尔瓦的手扣下了板机,子弹穿过卢卡斯的脑袋,带出了一串血液,巨大的后坐力让卢卡斯向后倒去,如中箭的飞鸟般直直倒下。
阿尔瓦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跳动。冰冷的绝望感充斥了全身。他很想站起身把卢卡斯抱起来祈求他不要死,但他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药效作用下的他只能看着卢卡斯流出的血渗进地板,染红了一方地面。
卢卡斯的衬衫也染红了一片,但他胸前的茉荆花胸针却没沾上一分血腥。
茉莉花永远都是高洁的存在,卢卡斯亦是。
8.
在元尽的煎熬中不知过了多久,阿尔瓦的四肢才恢复了一些意识。阿尔瓦蹲下身将卢卡斯抱在怀里,怀中只有冰冷,是比天寒地冻还让人恐惧的冰冷。阿尔瓦只能紧紧搂住卢卡斯。以确认怀中人的存在。
过了许久,阿尔瓦才把埋下的头抬起，原先还有些失态的他脸上只剩下了冷漠与狠厉。他抬手按下了耳垂土的逆十字架。
“任务完成。“他哑着声音道。
“阿尔瓦•洛伦兹,你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过于长了,我甚至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想放过那个人了。”耳坠中传来声音。
阿尔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要杀个人。”
“谁?”
“真正的幕后老板,卢卡斯•巴尔萨克的叔父。”他说。
“组织原本就是要解决掉他的，打算在几个月后再下手，当然，如果你能是前杀死他也是一件好事。”
阿尔瓦在那个声音说完后就按灭了耳坠。
他把卢卡斯抱到他的房间里,替他整理好衣服后把他放在了床上。
冰冷的镣铐刺着阿尔瓦的眼。
“卢卡斯,你等我找到钥匙,我就带你出去，离开这里。”阿尔瓦说。
9.
圣诞节已结束,喜庆的氛围却丝毫不减。
“先生能将产业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有人向坐在主位的人举杯示意。
主位上的人略显肥胖，闻言也举起了酒杯回应了过去。
“谬赞,各位吃好玩好，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主位上的人放下酒杯，走向了洗手间。
解决完生理需求的他走到洗手台旁，唰唰的流水声盖过了外面众宾客交谈的声音。
他转身打算离开洗手间,视线中却出现了个银白色的枪口。年
枪声响起的最后一秒,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枚挂在胸前的茉莉花样式的胸针。
阿尔瓦放下枪，冷漠地看看倒在地上的人。
他弯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在众人来临之前,他拿起一串钥匙从窗户离开了。
十二月的天经常下着小雪，阿尔瓦站在山顶看着面前的土堆发怔。
雪花飘飘落落，落在了他身上。
阿尔瓦蹲下身,将手中被寒风吹得不成样的茉莉花放在了墓碑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胸针,拿出了那把手枪。
这把手枪曾屠杀过数不清的人。
现在。
它放在了阿尔瓦的额头上。
“砰!”枪声惊动了教堂中的白鸽，白鸽四散而起,飞向了远方。
有人享受月亮，一路发光变成月亮。
有人追求月亮，随着月亮得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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