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被这水滴砸中，虎子点了一下水珠就要伸舌头去添。
被旁边青晨的叫声阻止了，只见水滴滴在青晨和青俪还有魏容音他们身上时，他们犹如被火灼烧，冒出白烟。
我赶紧脱下浴袍给他们遮挡，虎子也抬手遮挡。
“眼泪？”温玖言摸了摸水滴，皱眉道：“她哭了？”
我们眼前一恍惚，大家置身在破旧的楼层中，几盏昏暗的灯摇晃着，而艾小羡就站在不远处，她满面泪痕看着我们。
温玖言和虎子警觉地护在我身前，艾小羡冲他们苦笑着摇摇头：“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们，我也想跟凡人一样跟你们在一起，可是我不能。你们两家人都不是普通的背景，我的身份迟早会暴露。”
虎子质问道：“你好好的山神不当，跑到人间来做什么？”
“山神？”艾小羡冷冷一笑，随后看向魏容音，“我和她一样，只不过是羡慕外边的生活，想要为自己活一次。不老不死或许对别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对我来说比诅咒还苦！生生世世只能留在一个地方，守护这个地方，看着花谢花开，等待时光流逝。没有衰老，没有陪伴，看着人间一份份真情在眼前，看着世间冷暖，却始终无法感受。”
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大道理，但说出来的不过是一个人最简单的向往，我们都沉默了。
许久，温玖言才说道：“可你是山神，你有职责所在。”
“那谁问过我想要这样的职责吗？涂山女神？九天玄女？王母娘娘？”艾小羡越说越激动，“还是说那创造了一切的女娲娘娘？一朝是神，只能为神。神骨不能剔，神血不能绝，为什么我生来就要守在那里？神的意义就一定得是守护人间牺牲自我吗？这永生的生命日复一日的重复，为神者只能断情绝爱，否则人间将乱。我不想当神！我想要人间真情，不管是善的还是恶的，我想感受那种痛楚感受那种欢乐。”
看着她如此歇斯底里，可见她多么痛苦煎熬。有句话说得好，针不落自己身上，永远不会感同身受。因为没办法感同身受，我也没办法去指责她的想法，毕竟这也不是我能管的范围。人何必要时时刻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不知道这是尖酸刻薄吗？
有人想长生不老，因为惧怕死亡。有的人不愿长生不老，因为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限的事情，人生才会变得有意义。
之前我们就讨论过关于长生不老这个问题，如果最想给一个人添几百年寿命，我们都齐齐选择了秦始皇。政哥如果能活着，直接打到欧洲佬那去，省得他们现在天天跟着跳脚。圣灵驱魔公会不正也是欧洲那帮强盗，跟美丽国这帮土匪合作的公会。以前是明抢和毁灭他国文化，现在是打着爱与和平的招子入侵他国文化。
最可怕的是大家都被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被他们的文化霸权洗脑，认为就应该这样。
虎子或许是心疼艾小羡了，他无奈道：“神永远是神，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我有权利选择自己不成为神。”艾小羡含泪笑着，“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朋友，没想过要害你们。你快走吧，这里就要陷下去了。”
“什么意思？”虎子问。
“下边的入口已经打开了，镇压的东西都会出来，所有的风水格局全都会毁掉。”艾小羡说着，眼神有些发虚。
“是你做的？”温玖言问。
艾小羡扭过头：“我要成为人，必须要有取舍，只有白虎虎牙才能帮我。”
温玖言不悦道：“你的取舍就是害了这里几座城市的人吗？你觉得你配做人吗？”
艾小羡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配与不配已来不及了，那老道封的门只能用神的血才能打开，我已经打开门拿到了白虎虎牙。下边的人在努力封门，这是我最后的忠告，你们快点离开，否则晚点他们撑不住，你们会被埋在废墟里。”
她说封门的人一定有袁素简和温秀言，我本是不想说她什么，但她想要变成人的条件是害无数人的性命，这一点作为李家人我不能忍。我冷声道：“你所谓的羡慕人的一生，想要感受人喜怒哀乐不过是借口和自我感动，你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你想做一个人，首先就该学会不要滥杀无辜，尊重每一个生命。”
艾小羡似乎知道我会这么说，她笑着摇摇头：“人也分好坏，我并没有说自己要当一个好人，所以你不应该拿好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我。”
“说到底你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做人，旁人的死活与你没有关系。”虎子冷哼，“没错，你确实可以选择做坏人，既是坏人，咱们就是对手。”
艾小羡看着我们：“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虎子更在意的是她拿走了四象圣物：“是或不是，我们都要拼一把。”
艾小羡微微皱眉：“我把你们当朋友，不想伤了你们，别逼我出手。”
“谁是你朋友，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虎子这暴脾气说上来就上来。
温玖言拿出双鱼配，盯着艾小羡道：“留下四象圣物。”
“好，既然你们都逼我。”艾小羡一甩手，她身后冒出无数的藤条，朝我们飞来。
眼看藤条逼近，空中一声清透的声音传来：“阿彩，还不收手！”
艾小羡一听，愣了愣后，大喊道：“我偏不，我不要跟你回去再过那样的生活。”
她话刚落音，金光顿时将周围笼罩，我和虎子下意识要去护着青晨他们，但这柔和的金光对他们并没有造成伤害。
而那些藤条被金光燃烧成了灰烬，艾小羡被一道厉风扫过，摔趴在地上，连着吐了几口血。
如此强大的气场和正气，一定是哪方的真神来了。
才想罢，前边金光处缓缓走出一衣着华丽的女子，她的美貌让人不敢直视，打扮就像是敦煌壁画里飞出来的神仙，她高高梳起的飞天髻后是两层淡淡的金色光圈。
并非是电视剧里那些完全西方化的仙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才是我们中华大地的神祇。一举一动，如古画神仙。
虎子和温玖言跟我一样，全都看呆了，魏容音和青晨还有青俪三鬼跪下拜见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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