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平时闻到的兰花味。”我皱了皱眉,努力回忆那种香味,“有着兰草,好像是伴着百花百草。”
袁素简面色一滞,又问道:“玄骊如何说?”
我说道:“她不告诉我,却说我最好别伤了艾小羡。”
袁素简淡淡道:“这次她说得很对。”
“什么意思?你知道艾小羡是谁了?”我连忙问。
袁素简没回答我,而是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腮红盒大小的紫檀木盒子,打开后里边躺着兰草,兰草发出的香味正是艾小羡身上的香味。
我惊诧道:“对!是这个味道!”
她合上盒子,没有跟我解释,而是打电话给袁曜。
“师兄,我找到她了。我现在在李龙图的房里,你过来吧。”
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后,挂了电话。
我看着她:“你们知道她的身份?”
袁素简说道:“山鬼,她是五指山的山鬼。一个月前她擅离职守,用人的身份融入人间,涂山娘娘托梦与红姑奶奶,让袁家帮忙找找回山鬼。”
她指了指电视上新闻还在播得花草枯萎画面:“这里便是山鬼所在的五指山,山鬼乃一山山神,管理树木花草。一旦山鬼离开,树木花草也会因此枯萎。”
我愣住,原来她是传说中的山鬼,怪不得玄骊让我别伤了她。
“那海水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袁素简瞥了我一眼:“你的脑子是准备留给后人开发吗?”
我知道她在骂我不用脑子思考,只想听现成的答案。我承认我确实脑子不够用,不懂就要认,莫要死要自尊。我说道:“我是真不明白。”
袁素简说道:“山鬼本体离开自己的山太远的话,不可能留在人间太久,她只能借用人类的躯体。即便如此,她想要守住自己的灵跟人类躯体合二为一,那就必须要吸取男人的精气,以阳气补足她缺少的阳气。阳气也需讲究,并非是寻常男人就可以。”
“所以她跟虎子还有温玖言在一起,是为让她继续保留人形留在人间?”我猜到一半可能是这样,却又不完全是这样。
袁素简说道:“她要的精气乃精气神之血,你好兄弟有伏虎护身,杀气之血。而温玖言有双鱼佩,阴阳之血。两者相互结合,才可以让她固元守神。而取血必须要一起,不能分开。山鬼擅魅术,她定是先将一人取血后送入幻境,再去将另外一人取血送入幻境。神所创幻境,非普通人能破解。”
我不由眉头紧锁,也就是那晚上虎子和温玖言都是在幻境中,谁都没跟艾小羡过夜。我说道:“她要杀我是不想自己身份暴露,她不想回去五指山继续当山神。”
“她不想回去是一定,否则也不用藏身人间。”
袁素简话刚落音,门铃声响起。
她转身过去开门,是袁曜来了。
袁曜一进来,直接说道:“她来过这里。”
袁素简面对袁曜,目光柔和许多,语气也变得很是温柔。她点点头:“嗯。”
旋即,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又多了几分冷漠。
我知道她是让我跟袁曜说事情来回,我跟袁曜把事情一说,袁曜说道:“她的身份暴露了,要么会消失,要么会继续找上你。”
“如果我是她,我会选择消失。”袁素简说。
我思忖片刻,赞同袁素简所言。我说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她应该不是附身在艾小羡身上吧?”
“海水。”袁素简说着,拿出手机迅速敲了几个字,随后把手机递给袁曜。
袁曜看了,微微点头。
我好奇地伸长脖子,袁素简似乎没有要给我看的意思。
袁曜说道:“一个多月前,艾小羡在海上拍杂志封面,不慎跌入海里,救援队找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她,她在医院昏迷了几天才醒过来。”
我恍然大悟道:“这就能解释海水了,她应是趁艾小羡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占据了艾小羡的肉身。如果不是这样,艾小羡的肉身会随着日子越来越久而渐渐腐烂。艾小羡最后一口气吊着,肉身就不会腐坏。”
“她应该还未走远。”袁曜把手机还给袁素简,“我去追她。”
袁素简说道:“师兄,我随你一起。”
袁曜说道:“不必,你留在这里。今晚是天狗吞月之日,外边不安全。”
袁素简显然有些不乐意留下陪我,但是是袁曜安排的,她还是答应了。
袁曜又跟我说道:“小龙,切记留在房中不能出门。”
我说道:“多谢袁师兄,我这身伤也去不了哪。”
袁曜点点头,看了看袁素简,然后转身离开。
袁素简看着关上的门一直发呆,我手指戳了戳她手臂:“既然这般喜欢,怎不直接表明你的心意?”
“你懂什么!”袁素简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要你管。”
我说道:“咱们好歹也出生入死过,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袁素简冷哼道:“省着点力气想想你如何跟他们解释艾小羡的事吧。”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当然愁要怎么跟他们说这个。一开始参与进来了,也不能就撂下不干。真是狗血又扯淡的剧情,21世纪还有山鬼出现,我还看着山鬼穿墙了。
作为男人,哪怕能理解艾小羡是山鬼,但是他们都修习过术法,肯定多少会受挫。
可无论如何,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长长叹了口气,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疼的我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袁素简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这点痛就受不住了,要不要给你叫医生来?”
我缓了好一会才说道:“姐姐!这伤口都穿透,你不疼你试试呗。”
“我又不蠢。”她应我。
“是是是!你当然不蠢,我蠢。”我捂着胸口,轻轻吁着气,头上大汗冒出。
她看了我半晌,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彩色玻璃纸包住的糖果,往我面前一递,冷漠地说道:“这是花草熬制的糖。”
我一大老爷们真不爱小女生吃糖那套,我刚想拒绝,但见她冷漠之中的认真,忽然不忍心拒绝了。我一手接过,看了看玻璃纸,显然是自己裁的。我半开玩笑地问道:“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