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老说道：“我差不多要死了，在死之前做件好事未尝不可。你不能有事……”他说着咳了一声，好一会才缓过来，“你现在该明白了，四象与你有关系，即便我不找上你，其他人也会找你，他们的目的在太武帝墓里的静轮天宫。”
如果山崎美波没有出现，我会认为白元老在扯犊子，但眼下发生的一切，我相信我和四象也许有什么关系。我和妹妹手上的印记，未必是巧合。
我还是嘴犟了一句：“里边是虐鬼，再往下我们都不知是什么，你如何确定我们能活着走出去？”
“我看到你们走出去了。”他说着，脱下手上的荷鲁斯之眼，“很多人以为这是我加入驱魔公会后得到的，不，这是我们家族从古埃及时代保存下来的。正如你说的，文化掠夺，文明毁灭，没有什么比古埃及经历的更为彻底。”
他气息开始紊乱，说话吃力不少。他握紧了荷鲁斯之眼：“它还有一个名字叫预言之戒，可以看到未来。我走不出去了，麻烦你将戒指交给我的家人。”
我皱着眉头：“我先给处理伤口吧。”
“不用浪费时间。”他拉住我手腕，力道很重，“山崎美波的母亲是印度人，四象之一的朱雀就在他们手中。”
“她拿到玄武壳了。”我顿了顿，“当年你家族的人带走的不是完整的龟壳？”
白元老说道：“那里的四象全是不完整的，高僧将四象的样子做了出来，把龟壳放在四象体内。玄武壳一分为几，余下的在何处我家人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温秀言对白元老这番话并不怀疑，她说道：“龟壳一片的灵气便如此，整个龟壳的灵气边不是普通人能驾驭的，好的东西不代表不会伤人。”
“他们进去静轮天宫的目的还是请神。”白元老胸膛的蠕动黑色血管离心脏位置又近了一些，可能是因太过疼痛，他抓着我的手腕的手更为用力。
我看向温秀言，温秀言摇摇头，意思很明显，他没救了。
“有件事我未说，传言静轮天宫里有个请神台，请神台能沟通天地人三界，在上边能请来先人的魂，让先人死而复生。又或是请邪神，让邪神夺取他人肉身，用他人的身份活下去。还有一种，请蚩尤换命，改写自己世世代代，不跟其他的改命方法一样，蚩尤换命不会受任何影响。”
白元老的话让我很吃惊，我都不知静轮天宫还有请神台。我看向温秀言，她的神情与我一样，看来是第一次知道静轮天宫里有请神台。
“你如何得知？”温秀言问。
白元老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爷爷走之前曾来中国找高僧，希望能做点什么补救。高僧告诉他，破除诅咒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东西回归原来样子，送回去静轮天宫。”
我皱了皱眉：“你爷爷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高僧的身份？”
白元老说道：“正因怀疑，爷爷才打算找回所有的东西交给范鸿后人，请袁家和温家做法，而不是去静轮天宫，他认为那位高僧的目的在静轮天宫。”
温秀言听完，沉默片刻后说道：“有件事不太对，既然有人目的在请神台，怎到现在才动手？”
白元老这才回答请神台的事：“请神台是那名高僧联系上我，在电话里告诉我关于请神台一事。他说他也是从当时的入墓的李如施口中得知请神台，他一直保守这个秘密。如今他生命到了尽头，觉得应该告诉我们，让我们把东西送回来。”
我对白元老的话没有怀疑，如果请神台的事早被知道，他们肯定有动作了。可高僧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告诉他们，我不相信高僧是要死了才选择说出来。
“你相信高僧的话？”我问他。
他说道：“我不信他，但请神台不管存在不存在，都会有人因此去找静轮天宫。你们的请神文化对外国来说，跟外星文化一样让人疯狂着迷。”
他说的没错，且不说四象的灵气谁都想得到，静轮天宫里如果真有请神台，阴山派他们怎会没动作。可直觉告诉我，这事不仅仅是一个高僧那么简单。假设灭佛行为让僧者要复仇，谁能帮助他们复仇，谁能利用他们的仇恨？
我心里立马有了答案。
我看向温秀言，不等我开口，她微微点头，显然与我想到一起了。
静轮天宫里有什么是许婉晴师父觊觎的？镇鬼石？还是所谓的请神台？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
白元老剧烈地咳嗽声打断我的思绪，只见那蠕动的血管已经到了他心脏位置，上边若隐若现心脏的轮廓。
他另一手将荷鲁斯之眼塞给我，气息微弱地说道：“我相信你会做到，我在预言之戒上看到你与静轮天宫有关系。”
“白元老。”不等我说话，他抓住我的手腕的手渐渐松开。
温秀言手指搭在他脖子上，然后摇摇头，轻声道：“他走了。”
下了墓，其实我早做好有人会死的心理准备。如今看着许婉晴和白元老都死在面前，内心还是有所触动。
我握住了他递给我的荷鲁斯之眼，给他整了整衣裳，将他的眼合上。
我跟他说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一定会做到。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
“想开些，无论他有没有帮你挡这一下，他都会走。”温秀言或许是怕我钻牛角尖，语气温柔地开导着我。
“我知道。”我没有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杀人者才是过错者。山崎美波动得手，这笔账要算也是要算账山崎美波身上。我欠了白元老这份情，我会还他心愿。
正想着，青铜门内笛声响起。
这笛声不同于先前听到的笛声，而是充满了活力。
接着还有锣鼓和其他声，像是……像是一场驱逐虐鬼的傩仪。
温秀言看着青铜门，她说道：“看来许婉晴师父不仅是要抢在所有人之前下去拿太极玉，还担心我们过不了虐鬼这关，所以让人办傩仪驱虐鬼。”
“我们要等他驱了虐鬼再进去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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