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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从未预料到的一场大雪

BT如何:B校与T中的爱恨情仇

其实到最后,雪也并不算大。但是一开始,没有人想到会积起雪来;它们都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积雪的冬天。

雨夹雪已经绵绵扰扰攘了半个白昼,直至近四点。一时无事,青中望着窗外发呆,无意发现光秃秃的树枝上有了一抹白。

诶?!

心底那点如梦感被现实打散,它有点激动地出了办公室。

不是它见识少啊,是这座县城已经五年没下过这样大的雪了!

地处亚热带偏南,加以地势不利,县城多年来未曾见到降雪;偶然市内起雪,也都是在北面的县还有高地上,这里就算是雨夹雪,连去年雪最接近这里的时候都没能看见,所以今年这一天有了一点雪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想得到如今能够积起雪来呢?

青中才开了门,眼里露出许久未见的光亮——确实是那五年来未曾能入梦的积雪啊!那逾天的、自然界最纯净的白,是它哪年看到能有此刻的喜悦?雪还在落,积于草,积于石,积于阶,积于对面楼顶成了瓦上霜。它小步迈向自己窗外的树边,看那白痕一点一点厚去,甚至堆不住洒落下来。欣喜不能言明了,它只是手伸出去,小心又用力地抓了一把雪拢在手心。是雪!那样冷的温度!在它的掌心都要有融化的趋势。校是不怎么怕冷的。于是青中拿着那捧雪有点傻乎乎地看着它化掉;它感得到学生们的蠢蠢欲动;而雪停在它的肩,它的发;它的脚下踩着冬日的雪水。上面树枝滑了一些下来,正好掉在它因为着急没有裹紧而有些敞开的衣领里,倒把它吓一跳。

铃声总是于恰巧不恰好之间响起的。至少这个时候老师们都还算通情达理吧,除了个别班,其他孩子都出来了。一楼的一等宣布下课就跑了出去,看见草丛上那一片情不自禁的欢愉与尖叫,弄得它心里那份岁月磨平的热烈都有点渲染起来;高楼的还在走廊探出整个脑袋,双手伸着接住那絮般的一片,呼朋唤友地揽来了一群下楼去了。校标前没两分钟聚了一大片羽绒服,在白中突兀地显;黑的伞红的伞花纹的伞,在此景下也显得扫兴,为什么不亲身感受这雪的触感呢?为什么不愿意它停在身上,又化在手里?青中想着。或许还是太怕冷了吧,这样日子里也不能把自己弄感冒了,那太难受了。

两幢教学楼之间有个花坛,可坛里种的草(这是外话),里面还柱了个指示牌,倾斜的面上字全为白色遮掩了。一个女生见到了(没错我),不顾得、也或许是没料到脏,把上面的雪都撸下来在自己手里,捏成个球。她没想着扔,只是握在手里,揉搓着,贪婪地感受它的温度。冰,冰凉,手冻了通红,可没有放手,还向别人炫耀这白团团可爱的一个。其它调皮点的已经打起雪仗来了。

相机按下了快门,迎着风的角度人转啊转:这场离别五载的大雪啊!

砸在脸上,化在热度里,湿透了早年不知就砌好了的石砖下,掩埋了过去的缺席;此亚热带之处,阳历残年的黄昏,积雪云掩盖了本就不热烈的阳,因此换回了人们的热烈;而在如今还保有绿色的常绿植物们,不但耐了严寒,还承担起了攒雪的任务。

周围一切让它应接不暇。青中差点在此刻连它是个校都忘记了,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投入人群中学个孩子了。但它还是保持住了校的矜持。而它也几乎忘了上课的事了,等到铃声响起,才和它那群学生一样后知后觉——他们还以为不用再上课了呐。青中想起今天是星期一,没有活动课,25届要周练,24届要备考。只见那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两眼里除了雪仍是雪,弄得一个个心都将痒起来,青中就知道这把考试是绝对考不太成了;但它的老师还是比较尽职尽责,把人都搞了回去,下发了试卷了。可这事不公平就不公平在啊,26届他们是自习课啊。你看,都溜出来了,搁那教学楼外刺激25届呢。它能怎么办?难不成把活动课改今天?没这个例!只能让它的25届忍着了……

它已经可以想象到它视线不可及的地方会变成什么样了。名人像旁瓦上抹的白帘,草地上铺满的净色,暂枯的枝桠上缟素的练带,操场上星星点点连成一片,个个从屋里探出来看天的头……在这其他动物都没有行踪的时候,却是它的学生们一年以来最欢腾的时候。那是雪啊,雪怎么不浪漫?难道你不能爱它冬日的象征,不能爱风斜着它吹所塑造的景?难道你不爱它的纯,不爱它的再临,不爱它覆在你衣上极具规则的六角的形状?难道它的团聚,它的在你手间凝结起来的傲人的温度,也无法激发你一点心底的情?那不可能的,那是雪!

而它又想着外面的场景了。望不到的高楼上一定堆着,停泊的车上一定有着,马路两旁一定在着;孩子们一定在玩着,行人们一定拍着,老人们一定看着,人们一定笑着;那远山老了,却也亮了,雪遮掩了岁枯;那旧人的窗前一定能看见,铺天盖地还未准备停下的,似梦的当下。

等等,旧人?那没有行阻就选择踏入自己校园的是什么?

它拂过风雪行来。

明知不可故为之。但现实永远不会是梦,毕竟伯温笑着,是自己先开的口。

“你怎么来了?”青中轻声问面前的那校。

“没什么。”伯温微微俯身,抬手扫去了青中肩头的雪沫,恍似一切仍往,“我只是想着上次这样的日子,我还在你身边。”

一个班被26届的气得恼怒地拉上了窗帘。青中发现基本没哪个在认真考试的。一个个的脚都要跺出残影了。它心里不由冒出了还不如给它校学生玩个痛快的想法……

“……你不放它们出去玩一下,最后一节课了吧,已经很久没下过这么的大的雪了。”

耳旁声音响到这一段,它才有点回过神来,直接扫伯温一眼反唇棺讥:“那你放了?”

“……没有。”

“那闭嘴。”

“哦。”

互相吐槽以及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多了,青中还看到那边一楼几个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偷摸溜出去弄了一会儿雪的学生。它不知道怎么办,特别是说不清自己该不该制止。但值周老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撤走了。

可雪自然不会因为什么而停着。风扬过的不已的坠落的,俨然是锁成了此刻斜趋的白彩,抹在画面一群的洁然,零散、密集、飘然而又急速地砸下来,落在彼此的头发上,时间一等,就染湿了发根。虽然校是不怕冷的。

伯温转头,想对旁边那校说些什么,可才张口唤了一声“青”,飞雪瞬间迷了它的眼。

青中只听声音戛然而止,有些纳闷地看过去,当场放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你别笑了。”伯温抹着眼睛,语气颇为无奈。结果下一秒,有雪落入了它的衣服里面。

伯温身躯一僵。

青中可全看见了,笑得更大声了。

伯温:“……”

算了,青笑一笑也挺好,好久没见它这么笑了。

它整理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自己本来要说什么的,看着对方又问:“青,都这样了……你不撑伞吗?”它看见青中发上细碎的白。

青中没看它,而口中声音似细语微喃:“好久没下雪了。”

于是它们没了回话。

透过教一教二的空隙,看见风雪之中两校并排站着的场景,似乎从没有谁记得了。但那等样子又如何眼熟——是哪一年?是哪一年它们也是这样子的?

也可能这本就是应该。

站在此刻不知里面鱼死活的鱼塘前只有两个身影,未免显得太过寂寥,冬要把它们砌成墓。可不知是哪个刹那间朝它们迎来了一个、两个,随即都按捺不住的鱼贯而出,雪的所在便是人的海洋。终于,欢笑了、热闹了、穿梭着,仿佛针穿了白线,编织这大地的一片花纹。然而在这古往今来的多年,或许只有人会欣赏雪?又或许如今校也明白。

青中又罕见地没有拦人。倒是伯温看了眼时间:16:54。

“还没下课吧?”伯温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青中反而淡淡笑着:“拦不住那些家伙啊。就今年一次。”

伯温一如既往看那校的侧脸。“青,你果然还是变了。”这是它心里。可它到底没说,只是想到什么,凑前伸出手去,替看雪就看上头了的青中正了正眼镜。

骤然看见自己视野右方的边缘攀上一只手,青中只是瞳孔微乎其微地收缩了一下,并无多少戒备。毕竟它打心里清楚,全世界敢这么对它动手动脚的,只有伯温。

但它还是转头望去了,明明只想要保持镇静的,却防不住潜意识里的一点分外的情绪,于是看见了伯温收回去的手。它没能逃开地听见了那一瞬身体里的一缕贪恋在跳跃、在骚动,想要驱使它去留,去抓住伯温的手,去抓住伯温收回的手,去留。

是因为当年其实不想它离开的吗……

可它依然选择忽视。越界终将造成什么,它也真的不想去想,因此绝对不会让自己到了不得不想的时候。它情愿自己对待那校的走失愈显麻木,而并非才收敛的关系又为三言两语拉回。

没料伯温还没完全回去的手,突然又朝自己过来,在眼中的投影越来越大。正当它受不了想要躲开时,却看见手又探向了上方。

它移去了顽固滞留在它发上的碎屑,分明要否认让那校白头的也是缘。

条件反射地终究别开了那只在它头上的手,青中的视线再次聚焦在伯温身上,那还没变过的笑……它们的眼中有彼此。

似乎一切像假。旁边的喧嚣终于被二校所注意,于是挪开了目光,看向打闹的那一群,白球飞舞往来,是雪仗打得正欢;有的树上草上栏杆上都撸一点下来,搓成团子,堆个个大大小小的雪人,放在喜欢的地方;相机端起来,四面八方都拍个遍,还要找好角度防着浪费了照片;一朵伞飘过来,可有人拿这伞去接雪了,其中一把黑色的倒置在草坪中,星星点点的白染上去,倒好像平平无奇的世界里多出的宇宙的梦。

青中往前走出一步,伯温要跟,却见对方转回来,竟径自向了名人像方向去。才急忙几步追上时,便看见青中微微朝自己这边一眼,就笑了。

两校一前一后踱在楼栋之间,穿行琼瑶乱舞,踏了地上稀碎的玉屑一席,步伐稳健。并非逆风而行,且两旁还有点高度的树挡了老大半,途中再没多少沾染上。几个学生自身旁跑过,嘴里还叽叽喳喳闹着什么“竟然真的会下雪”、“青中都看起来不像青中

了”的杂话,叫它们目送着他们远去。想来是急着玩雪,顾不得吃饭了,又要去小卖部凑合一晚了。

“青,你的学生们今天可不太注意身体啊。”伯温在后方调侃,“都去小卖部了,说不定晚上食堂里还要人满为患呢,这样的天气,他们身体熬得住?”

青中叹息地摇了摇头:“随他们吧,再怎么担心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关了小卖部吧?我也做不到像你还那样专门找老师在门口看着的。今天一天玩得尽兴,随便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担心他们要闹肚子误。”

“总比你学生被食堂饭菜吃出问题来了好。”

“……”

然后张眼看到名人像,坛上一圈拢着草,此时雪一下起来,倒是给这位供上了一环白带;如今大家才没玩多久呢,不知道哪个捉狭的,已经滚成了一个极大的雪人,得有个讲台桌那么高,只不过脏得很,估计是往草根里扒拉出来的,棕灰加暗白的斑驳,两边插两树杈子,鼻子也用树枝替代,反让人发笑。这不,伯温就开怀了一回,嘴咧完对青中说道:“青,回去你照片好歹发我几张。”

青中瞥它:“你自己不会现在拍几张?手残了还是不会拍照?连这点便宜都要占?”

“我要的可不是你拍的。我要的是你学生拍的那些,一个个精益求精的,想来比你拍的肯定要好些。”

“……行。”

伯温万想不到青中竟然还答应了,当即得寸进尺:“你说好的了,可别中途反悔啊,好歹晚上就给我发过来。”

看青中似乎立马要和它翻脸,伯温赶忙一扯对方袖子:“诶,青,别生气吗。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吃个晚饭?”

青中平复了一下气息,不再看旁边那个只会惹它生气的校,转而望向不远处的一地:

“……我去小卖部。”

伯温:“……”

好好好,感情你学生对小卖部的热爱是跟你一脉相承。

看着青中一零食一饼干还颇有兴致地把三明治放小卖部门口微波炉里加热的,伯温在旁略显麻木。它打算一会儿去外面找点吃的,就没买什么。而青中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动作一气呵成,它也没啥办法,这家伙不怎么吃饭是劝不动的。

于是青中从小卖部前台阶下来,边走边吃。担心雪飞到要入口的东西里,伯温不由分说打起了伞,青中也没拒绝。青中引着伯温向外道小径上去,也想起有点遥远的曾经,却未有谁说,只是远远望着随步伐逼近而露出的美术楼后的树人亭,衬上奇形怪

状的植物与假山石,一种淡雅的情调,给以人格外的美感;楼旁是竹,前面一丛是种好的芍药,牌子挂在梢上;教一外边的一地草坪几乎被雪覆尽了,从中几个突起,是还不为我们知名的灌木丛一类;这种时候人们就该喜欢铁树了,独它收藏的雪最多,

不少的雪人都是出自它一排凹陷的长针叶上,不但多,又白且净,怎么不讨人喜欢;道两旁的银杏只留了枯枝,如今铺一席被在上面,倒有一丝残冬的意味,我们且不去管它;而一个个在天地琉璃之间的学生们,于这意外之喜中肆意一场的旺动,也是此次农历年末最好的告白。

两校的步伐蔓延于一个有些日子的旧物之下。青中的晚饭已经了结,垃圾也处理到位;而本来还撑着它们头顶没多久的伞不知道在途中经过了怎样一番推辞,如今已消失不见。两校保持沉默站着,看着前方的东西,又在雪中学着雕像那般。

它也曾带我们看过雪吧……

矗立在寒风中的校标,不应亵渎,所以灰与白的分界线分明;来去穿行的旅客,也不知是否记起此物时还明白其中蕴含。

或许五年太远,我们只注意三年;漫长的昼夜交替之间,天气终于再度改变;他人口中也可以微不足道的雪,却是交织了我们的岁月。

明知道早已变迁,可是执意守护不变;无论相遇那年盛夏无花,还是今天暧昧的眼。

既是相识,何添叹词;纵存今古,自本为尊。

这是我们从未预料过的大雪,但也不必去预料的,是你有过的思念;世纪的2023,岁末的寒冬照旧可以如同初见。

很可惜,我的一生注定与你,不在于头顶的伞是否撑起。你爱的雪拥有过我的如今。

再多看一眼吧,在不知未来的日子里,风会永远呼啸而过,带走我们所有的曾经。看着前方呢喃着,是为你的祝棚。

愿,余岁共好。

愿,余岁共好。

“砰——”沉闷的声音响起,伯温愣了一秒,倒是青中立马反应了过来,转头朝雪球飞来的方向看去,看着是个很欠的男生。青中拧着眉,抬手把碎在自己肩上的雪抓了把,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到了身旁伯温脸上。

伯温:……

“青,你这么玩是吧.…..“伯温拳头握紧,青中早—滑脚溜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幢教学楼去了。伯温追去,随手在旁边的草上捞了一把开始揉搓,看准时机砸到青中的脖颈间。

“哈哈哈……你故意的!”

“你才故意的!……站住!”

与那些学生们一起,跌跌撞撞,两校也在纵横的雪团间“友好交流“了起来。

笑啊,闹啊,于这久违的雪冬啊!

艽雪嗷嗷嗷

艽雪我什么时候火……

艽雪下雪应该还有两篇……哈哈哈,雪最好凑字数了嘿嘿嘿

艽雪再给你们看看我写的抽象东西——

觑此冬,久逢瑞雪,是地无人计再丰年,惟爱寒景。醉迎风剜面,也知时利不宜,江河仍去。怪世间情语颇具,半场辛喜,更为传书笔。见故地旧游,何以常忆?他年他日他人来,难堪曾经。告天怜我念,因将雨雪;被白发成枯草,远山失翠恨谁多,应指秋客。

误当时残年断语,鸿爪不明;伤一句归家无期,便手把碎玉、轻易泻了,不可离情。人如是,心莫禁,欢笑离别又怎算得相对。直使窗明堆绪,白皑映光,岁有五载也实难挡。空思量,劳挂肠,纵我北风去也,谁能知明年再见期无妨!徒了伪装,松柏犹立,春芳处,冬留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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