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到达了目的地,柳若词再次举起那绯色团扇遮挡面容,一只修长的手忽然从花轿里探进来。她认得这手是谁得,伸手搭上去走出花轿,随着李承泽的牵引,一步一步地越过门栏。
走入府内,十里红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亭台相接,四合院落,布局规整,花木清幽,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磅礴的喜庆之色。
各个地方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绸花高高挂起,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李承泽穿着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金色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不皇室失威严。
柳若词同样是一袭红锦喜袍,繁复的款式却无任何累赘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只一个身影,却也是倾城倾国,同俊朗的他有说不出的般配。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持柳若词的手踏入那铺满红妆的殿堂。
拜完堂后,柳若词被侍女茯苓牵引着送入洞房。
今夜星河婉转,花好月圆,府邸里里外外红烛高照,灯火通明。
满朝文武皆来庆贺二皇子大婚,府内人头攒动,酒桌上人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柳若词持着织金绣并蒂鸳鸯的绯色团扇,端坐喜床。
她静静等待了几分钟,发觉房间内没动静这才把团扇放下,当成扇子给自己扇着风。
柳若词茯苓,我饿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茯苓。
茯苓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块用油皮纸包裹完整的糕点,她伸到她面前,说道
茯苓小姐想吃什么?糕点怎么样?
柳若词一天没怎么进食,饿极了。她接过糕点,直接塞嘴里,含糊不清道,
柳若词你小子竟然还偷藏着糕点。
茯苓不好意思的笑笑,
茯苓这不是跟着轿子一路走来太累了,所以就一边吃一边走。
茯苓见她吃的又急又快,便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清茶递过去,
茯苓小姐慢点吃,别着急。
半个时辰后,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响。茯苓好奇的走到门口透过纱窗看去,看到一抹红色正向这边走来。
她再一看,这不是二皇子嘛!
茯苓连忙走到柳若词身旁,忙说道,
茯苓二皇子来了!
脚步声音在门外响起,柳若词将茶杯递给茯苓,自己则在床榻边坐好,手中团扇一拿,端正大方,将容颜尽数掩去。
房门被打开,柳若词有些紧张的举着团扇,只听李承泽说道,
李承泽都下去吧。
茯苓是。
茯苓说完后行礼,退了下去。
随着脚步越来越近,隔着薄薄的绡纱看见他在她身前停下。
随后,他的手臂微抬,修长的手指轻轻接过柳若词手中的团扇,缓缓拉开。
柳若词的团扇落了下去。
露出一张比芙蓉更娇、比牡丹更艳,穷尽世间一切诗歌、所有笔墨,都难以描画的脸容。
柳若词眉眼弯弯的看向逆光站立的李承泽,
柳若词夫君。
她的嗓音细软,这一声就像羽毛轻轻飘落,莫名地,让人有点心痒。
李承泽没说话,垂眸直勾勾看着她。她皮肤很白,薄薄的施过一层脂粉,更是细润如脂,眼睛清亮的过分,盈着一点笑意。
李承泽掩下耳尖的那一抹红,说着便要扶她起身,
李承泽夫人,该喝合卺酒了。
这一声低沉的“夫人”,在浓重的夜色中,更显得愈加诱人。
李承泽拿起桌上的壶,分为两盏,柳若词小心的端起一盏,同他手腕相互交叉,低头饮下。
合卺酒饮下,夫妇一体,尊卑同,同尊卑,相亲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