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染咬着唇，她想了一会儿，握住他的手，萧崇紧紧地攥住她，生怕下一秒她就溜走了，可是紧接着，叶悠染的话便将他本就悬着的心打入谷底。
“我知道，可若是我不想要那母仪天下的命格了，二哥会选择放弃皇位吗？”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萧崇攥住她的手颤了颤，他隔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能够感觉到她的话一瞬间直达他的心底，看破了他内心不堪一击的真实想法。
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地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响，他的心跳也是。
此刻他看不清她，但他感觉自己正在她的审视之下。
他几乎要忘记了，她小的时候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所读的书，所学的知识，叶悠染都知道，她自小和他们一样聪慧，甚至比他们更通透。
他只能艰难地开口反问她：“如果是楚河，你也会……这般跟他说吗？”
也会让他做选择吗？他想要问问他。
叶悠染凝望着他的一双眼睛，她听到这个答案，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笑了笑。
她庆幸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她认识的萧崇，虽然有自己的隐私，却在她的面前毫不隐藏，他没有像萧羽那样，奸诈狡猾，卑鄙无耻却又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狡辩。
“不会，因为我相信，只有二哥可以担得起这朝堂的重量。”
她和姐姐不一样，叶若依希望萧瑟当皇帝，叶悠染却根本不在意他们谁当皇帝。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人选，不管谁当，在叶悠染眼里，萧瑟他绝不甘心被束缚在天启城，哪怕他说过，他要回天启城，争一争这皇位。
萧崇握着的拳头泛白，他有些疲惫地撑着桌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叶悠染握住他的手，看着上面的薄茧，萧崇若是当上皇帝，也一定是个出色的君主，他心思深沉，有责任有野心，同时也有怜悯之心。
“我问二哥愿不愿意放弃皇位，并不是逼着你为了我这么做，而是我……不想当皇后，不想被这命格束缚了。”
萧崇眼眸颤了颤，想到萧瑟，抬起手抚过她的脸。
“是不是比起皇宫，你更想要跟楚河一起，入那江湖？”
他不够了解她，就连在雪月城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原来她的身手这么好。
当初萧羽跟他说，每次在宫里去找她都会吃上闭门羹的时候，他都没想到会是因为她的身手了得。
所以他想，也许叶悠染在宫里呆腻了，想要体验江湖的自由，又或者说……因为她喜欢萧瑟，萧瑟喜欢江湖，所以她才要放弃。
可是让萧崇没有想到的是，叶悠染又否认了。
“我也不想入江湖。”
萧崇表情微微一窒，有些疑惑地看向她，这下他真的看不明白她了。
“二哥在雪月城的时候没有看到吗？我跟他们不和，也融不进去，天启城才是我的家，我是叶啸鹰的女儿。”
她顿了一瞬。
“我是叶悠染，我想做我自己，无论跟你在一起，还是跟萧瑟在一起，我都不会再跟着你们的步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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