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东城离他们这坐马车也就一天的路程，托叶悠染的福，叶鼎之难得享受到不用骑马的自在，他坐在马车窗边，撑着身子望向抱着包袱蜷缩在后榻上睡得很香的叶悠染。
她睡得没心没肺，长长的睫羽闭合在脸上打下阴影，这张普通的圆脸，塌鼻子真的和眼睛丝毫不搭，身材更是轻挑纤细，腰肢盈盈一握。
“……”
叶鼎之觉得有些冒犯，连忙收回目光，耳根有些红了，他拍了拍额头，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公子你们兄妹二人赶着去看亲戚吗？”
他们的要求就是要尽快，马夫赶了两个时辰都没停了，周围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实在无聊就忍不住跟他们搭话。
叶鼎之抬头看向外面。
“是，把我妹妹送到亲戚那去。”
天启城一年一度的大考要到了，他为了赶时间就想着尽快把女孩送到，这样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天启城。
“你们俩真是兄妹啊？我看小姐和公子长得不太像呢啊！”
言下之意就是叶悠染不好看，说的委婉，但叶鼎之听的出来他的意思，他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怎么不像？”
他拿起自己的剑抽出来，用手帕在上面擦了擦，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却有种风雨欲来的危险。
“……呃，是小人说话唐突！公子莫怪，莫怪。”
马夫转过身，感觉脖子凉凉的。
叶鼎之在心里冷笑，扭头发现叶悠染不知何时醒了，一双眸子望着车外，像是没有灵魂的空洞感，他眨了下眼再看，女孩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还有多久啊？”
玥染坐起身来，下意识地摸向胸口，叶鼎之看过去，他先前注意到了叶悠染脖子上挂了绳子，还以为是玉。
现在掉出来他才发现是一把生锈的钥匙。
“还有好几个时辰呢，你饿了没有？吃点从客栈里带回来的肉干。”
他指着一旁叶悠染从客栈里买过来的一大包肉干。
“嗯。”刚睡醒的人格外乖巧，玥染解开包把一块肉干塞到嘴里，叶鼎之也拿了两块嚼起来。
“那个钥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他随口一问。
玥染摸摸钥匙点头，“我睡觉，怕黑都要拿着它才行。”
叶鼎之了然，在剑林出来的时候确实感觉到她怕黑，一直紧紧拽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他沉默着没有再多问。
“不过我也不知它从哪里来的。”她喃喃自语，像是再努力回忆很遥远的事。
他靠在那里，看她眼神缥缈，就忍不住要摸她的头，回过身的时候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发现自己好像总是不经意这么做。
他收回手闭目养神。
“你再睡一会儿。咱们很快就到了。”
……
叶鼎之是被一阵马蹄声还有重力的冲撞惊醒的，他一睁眼，发现叶悠染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眼神无辜。
他浑身猛然僵直，“你……”刚开口，马慌乱的叫声再次袭来，车里剧烈地摇晃起来，叶鼎之目光一凌，立刻搂住她的腰肢，抱着人稳稳地贴着车壁，拿着剑挑开外面的帘子。
“对不起公子！是军队路过，我们的马受了惊。”
外面的马夫大声对着他们说道。
叶鼎之目光却落在前突然瞳孔一缩，直直地和马上的一个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百里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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