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眼波流转，“那我该恨谁？”
萧蘅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臣以为皇上和公主只是兄妹之情。”
“现在知道不是了，你就能拯救我吗？肃国公，萧蘅。”
她眼里带着一丝期盼，这双眼睛会说话，萧蘅觉得每个男人看过去的时候，都会被她勾住魂魄。
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叶悠染抓住了额前的手，感觉那里的肌肉都僵硬住，她放在脸上蹭了蹭，然后闭上眼睛，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该恨婉宁，是吗？”
可是她现在跟另一个婉宁也没有区别。
“是。”
萧蘅毫不犹豫的回。
叶悠染笑了出来，和她脸上的泪水一起，她睁开眼睛。
“那我的皇兄呢？”她又问。
萧蘅皱了皱眉，“无论如何，他没有杀你。”
他不知道是在给好友说情，还是为了替自己脱罪，说完这句话，叶悠染看着萧蘅好一会儿，将他的手放开了。
这次她的手来到他的胸口，“月竹说，宫里传来消息，后天皇兄就要来肃国公府看我。”
“你说，我该怎么办？肃国公。”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脖子，看着男人的喉咙动了动，纵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身体却骗不了人。
萧蘅拨开她的手。
因为叶悠染的一句话，他的心就乱了。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想要他救她。
上次救她，把她带回来已经是一件麻烦事。
可是这次因为她的这两句话，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他转过身，走到门口。
“我听你的，萧蘅。”
他脚步一顿，站在门外，身体僵直地停在那里。
“我会帮皇兄除掉害我的罪魁祸首。”
他扭过头去看，叶悠染站在梳妆台前，窗柩的光打在她的身上，那柔和的身影仿佛一碰就会消失，她低头玩弄肩膀上的发丝。
萧蘅扭头从房间里出去了。
叶悠染投过窗户的空隙看门口的影子离开，他冷着脸的样子也挺好看，噗嗤一声，她低头笑了出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房间里的自己。
你不还是对我动了心思吗？
她倒要看看那人能忍到什么时候，他觉得只要让她恨婉宁，就不用再恨他们了是吗？
……
叶悠染站在房间里修剪着花瓶里的花枝，嫩白的指尖上染着凤仙花，鲜嫩的红色里隐隐约约有她自己画的花瓣。
月竹紧张地守着她，等着皇上的到来。
“这个时候，萧蘅应该在府里吧？”她笑着问。
“嗯，在呢。”
月竹凑近了小声回她，说人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回来之前说是去参加了姜家小姐的笈礼，说姜梨刚回来，那后妈留给自己的女儿办笈礼，今日很多官家都去凑热闹。
“不过听说及笄被姜家大小姐大闹一场，肃国公估计是去凑热闹吧。”
“哼，说不定他是看上了人家。”叶悠染挑挑眉，看来她得加快速度了。
不然想对付萧蘅和皇帝没那么容易，她身上的筹码不多，能够看出来萧蘅也是个性情中人。
“谁看上了谁？”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调笑，叶悠染手上的动作一顿，对月竹示意。
两人站起来，看着皇帝已然带着笑来到了门里，他的身后就跟着萧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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