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香公主？好久远的名字，还以为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文纪思索了好一会儿，记忆中都没有这个人，但他们偶尔能够听到京城说书人之中提起她的事。
说怀春公主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大堆俗气的夸奖都放在她的身上，任谁听了都觉得夸大其词。
萧蘅撑着额，手拿着扇子敲击着椅子边缘，静静地等待贩卖私盐的消息，听到文纪的话，他缓缓地睁开双目。
墨色的眸子里平静中多了一丝波动。
“萧蘅……哥哥？”女孩扎着双丫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琉璃琥珀，脸蛋泛着红，好奇地望着他。
多久了，他都快要记不起叶悠染的相貌了。
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他有更在乎的东西，又怎么会顾得上只一同玩耍过几次的小姑娘。
“没死，她被关押在冷宫里。”
“啊？！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文纪惊讶地张大了嘴，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萧蘅站起来，瞥了他几眼，“婉宁要杀她，皇上要保护她，自然只能这么做。”
他还记得当初陛下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当时两个人为了保住女孩的命，可费了不少的功夫，好在婉宁没有不依不饶。
这几年她更疯了，都快忘记后宫里还有个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怀香公主。
于是皇上就动了把人弄出来的心思，皇上，还是疼爱他这个妹妹的。
自从小时候玩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我进宫一趟，你们继续紧盯盐贩子的消息，一有动静，立刻行动，不用等。”
“是！”文纪和陆玑二人立刻严肃起来，不再想关于公主的事。
……
叶悠染从沐浴池中赤着脚走出来，那水珠在地上印出一个个湿润的脚印，莹润的脚趾贴在地面上，月竹将小衣给她摊上，湖水蓝的衣裳从她的肩头缓缓上滑，最后落在她天鹅颈般的脖子上。
湿润的头发贴在她的额角，旁边的长镜子照出她的模样。
“公主果然比那些人高贵多了。”月竹对着镜子里面容红润，宛如仙娥下凡的自家主子夸赞。
“莫要胡说，难道你还要再回那冷宫里去吗？”她回过头瞥了她一眼。
月竹低眉顺首，不敢再说了。
“公主莫怪，月竹只是……公主难道真的要跟皇上？”她咬咬唇说不出口。
兄妹之间，那可是乱伦，被人知道了去，他们公主恐怕要被绑起来烧死！真亏皇帝能提的出来。
叶悠染听到她的话，黯然地望着门外，这里是后宫的一个偏殿，但怎么也比她的冷宫华丽。
“你说我虚荣也好，贪生怕死也好，但……我必须离开那个地方。”
这么多年她没有给皇帝好脸色，是因为他从未像今日这样承诺和萧蘅一起带她出来。
唯有今日，是个机会。
叶悠染拿起梳子，走到旁边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怀香公主，陛下要您整理好仪容，就去他安排的地方见面。”
她手中的梳子一颤，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心顿时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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