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做旁观者的代价是什么？

大概就是原本可以被保护，但却失去了被保护的机会。

天空乌云翻滚明暗交替，几声闷雷总是令人心生厌烦，可是这声音又足以盖过角落中嘲笑怒骂。

“长这么漂亮不当小姐可惜了，男生不都吃这一套，也不知道谈了多少个。”

“哼，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成天就惦记别人男朋友。”

“安高出了这么个贱货，真够恶心。”

被围堵在厕所的梁婧抱着胳膊不停打颤，身上衣物也因撕扯而损坏，肩膀更是一大片红印子。

或许是内心祈祷被听到，厕所隔间传来了水声，梁婧抬眼之时眼眸映出熟悉面容，令她瞳孔一缩。

梁婧“肆姐…肆姐…”

沈元肆今天缺席了早自习和早饭，这会儿还是发烧状态精神欠佳，她并不想理会梁婧的声音。

她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捧起一点水泼在脸上，这才缓和了些。

梁婧“肆姐你帮帮我！”

刚才那副柔弱破碎模样却突然有力气撞开欺负她的三个女生径直扑向沈元肆。

沈元肆“滚。”

后背伤口撞击到冰冷墙壁，一股剧痛瞬间袭来，眼前视线短暂模糊，那三个女生愣在原处，谁也没有上前搀扶，只是看着梁婧被推开，沈元肆也果断转身离开卫生间。

沈元肆强挺着精神来到了教学楼天台，这里堆着很多杂物和破旧桌椅，她寻了处角落找了块木板垫着坐下，太阳隐隐冒头但还是被黑色乌云覆盖。

她喜欢在这里躲清静，就是这伤口让她时不时都会想起许安，那天结束她还想过，若是和许安能在一个学校，日子应该会有趣的多。

——

严浩翔“这孩子，谁教他这么写字的。”

严浩翔桌上放着两摞英语习题，第一本就是刘耀文的作业，写得歪七扭八他就是眼神再好也看不懂。

严浩翔“哎，上课去咯。”

他踩着上课铃走进六班，打开课本在黑板上写下Unit5，台下学生趁机交头接耳聊闲话，最后一排还拿出了扑克牌。

严浩翔“最后一排搬着椅子来我旁边儿，以后我的课谁管不住那嘴和手就陪着我来，你们不爱上课我也不爱上班儿，大不了互相伤害呗。”

许安在底下无聊拿彩色碳素笔在张真源的英语课本上画独角兽，被严浩翔动静吸引就竖起耳朵听，实话说严浩翔教学方式和大多数老师都不同，虽然他们依旧不爱上课，但抗拒心理并没有那么重。

张真源“画得真丑。”

许安“我写的你名儿。”

白色独角兽配上彩色螺旋角和张真源三个大字，许安把书立着没发现严浩翔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把将书抽走。

严浩翔“挺好看的，下了课我就找宋老师推荐你画板报。”

严浩翔眼里透着狡黠拿出手机对准独角兽拍了张照片，弯腰凑近许安让她看着照片发给了宋亚轩。

许安“严老师，笑得有点儿早了。”

许安压低声音指着宋亚轩上一条微信，也是一张照片，不过画的是抽象派严浩翔。

严浩翔“啧，继续讲课。”

短暂插曲过后许安没有再捣乱，还配合着严浩翔回答几个问题，下了课就被严浩翔叫去办公室，许安就又见到了刘耀文。

三班作为靠前班级按理说该是好管理些，但是好学生和差学生基本上五五开，六班就是差生多占，有张真源这个学霸做班长又相对比三班好管理点。

严浩翔“回回都是你俩，怎么不绑一块儿。”

刘耀文翻了个白眼儿离许安半米远，右手背在身后偷偷竖了中指。

刘耀文“上课没忍住，下次注意。”

许安“啊对对对。”

许安点头附和左手也冲着刘耀文大拇指向下，两个人暗戳戳在严浩翔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严浩翔“你还想有下次，再这么捣乱体育课就别上了全改英语，还有你啊许安，不想当英语课代表那就别在我课上闹。”

这课代表许安也是没当两天就回家反省，回来后借口伤还没好撂挑子，她都抗拒成这样了严浩翔依旧没有撤职。

严浩翔“跟你说话都来气，回班回班。”

二人并肩走出办公室时，刘耀文倚靠在墙上伸出胳膊给了许安一个脑瓜崩，嘴角上扬模样贱兮兮，许安见状抬腿就踢中刘耀文小腿肚子。

刘耀文“英语课代表不称职啊，带头捣乱。”

许安“彼此彼此，你这个班长也没称职到哪儿去。”

对于他俩互相针对同学们都是司空见惯，对外他们短暂立场一致，但对内，他们依旧是死对头。

刘耀文“嗯哼，难道你不觉得严老师更让学生喜欢。”

从高一开始他们换过三任班主任，只有严浩翔做到了与学生平等，不占用体育课也不会区别对待，在严浩翔眼里学生没有好坏之分，所以对比曾经是刘耀文选择了收敛。

许安“老师都一样，不同的是教学思想与方式，而不是人。”

严浩翔在国外生活接受了国外教育，面对学生思维方式和态度将国外教育与他自身对教育行当的理解进行融合，值得一提的是他这个老师当的成功，看刘耀文前后态度就可以了。

许安“回班了，运动会上可别丢脸啊大班长。”

刘耀文脸突然一沉

刘耀文“我有运动细胞，不像你，只能在台下坐着。”

许安“好啊，你拿不回第一我就拉横幅挂你们班门口写刘耀文不行。”

刘耀文被许安一句话气到口水呛喉，胸腔起伏猛然转身留给许安一个写满脏话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