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怎么来了?”范闲进去就倚在李云鹤肩上,丝毫不顾李承泽死活。
李承泽没想到李云鹤约了他还叫了范闲?李云鹤也没想到范闲今晚还会来,与李承泽合作是她刚敲定还未实施的计划,范闲未必同意。想到这,李云鹤扯了扯范闲袖子,“别为难他,我叫他来的。”
你?帮他说话?范闲咬碎了牙。“为什么呀?”姑姑,你有别的侄子呢?范闲悄声在李云鹤耳边念道,惹得李云鹤耳尖一红。
“各位,我还在呢?要不我先走?”李承泽说实话也没有剖开自己给这两人看的打算。
“不,既然今天都来了,那就一次性说完。”李云鹤简单把刚刚的谈话告诉了范闲,“我不知道杀一个人与杀一个镇子的人谁更恶毒,但以我来看至少我会选择一个敢作敢当的人。”说罢,李云鹤又握着范闲的手,轻轻说,“范闲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别担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门,徒留李承泽与范闲二人。
良久,屋门打开,看着脸色平和的二人,李云鹤知道,成了。
李云鹤随意扯掉一枚葡萄,塞进范闲嘴里。“这是西域那边的葡萄,比京都种的要饱满甜蜜一些。今日劳烦二殿下来一趟,这些葡萄就带走吧。”
李承泽愣了愣,也没推脱,行了礼便告退了。
左右今夜二人怕都是不易入眠,二人飞身上了屋顶。
“谈得怎么样?”李云鹤问 。
“我确实恨他。”范闲以恨开头,“但是你说的对,那种恨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恨,是恨不逢君出荷蓑的恨,是恨鲥鱼多刺,恨海棠无香,恨红楼未完,恨他不肯服软,恨他冷眼孤决,恨我留不住他。那日我给他下毒,其实我本意不想的,我就是想吓吓他,让他害怕,与李云睿自此分道扬镳,我能护着他的。可是,可是。。。”范闲忍不住抽泣,“可是他刚刚告诉我。”范闲回忆起来,李承泽刚刚就那样笑着说: “十三岁封我为王,十五岁旁听朝政,他不让我离开京都,给我机会结交群臣光结羽党,说我不想争,太子信吗?”
“那时太子才十三岁,看我的眼神却那么恶毒,我们是亲兄弟啊,他却想着杀我”
李承泽眼底有恨,但是范闲读懂了他不是恨太子,他是恨陛下。“是我太过理想主义,我总觉得事在人为,哪里有那样的绝路逼得人为非作歹?可是他刚刚告诉我,有的,陛下条条给他选的死路!”
李云鹤叹了口气,她向来看人准,她看得出来,自两人一相遇便是奔着知己相处,若非天家,两人何苦到这般地步?她也听出来了,范闲也不舍李承泽去赴死。
“好在还来得及。”李云鹤想着,若是范闲想护住李承泽,她就愿意去尝试救救和她一样饱受皇室之苦的侄子。她拭去他的泪水,“原本我还想在想,贸然让你和李承泽合作会不会让你反感,如今看来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谢谢你。”范闲一向乐于表达情感,“若不是你,我怕是迟迟不能感悟李承泽的苦。真的,谢谢你,云鹤。”
李云鹤这才笑了,她投入范闲的怀抱,总算是有盼头了。她有点明白叶轻眉当时拉起监察院监察百官的豪情,叶轻眉称其为“反帝反封建”。
那她拉起这支反抗庆帝的队伍,算不算也是“反帝反封建”啊。
范闲抱着李云鹤,感到了少有的安心,不知为何范闲总觉得在李云鹤身边什么都来得及改变,而他什么也不会错过。
一早,范闲收拾整齐,去观摩赖名成的第二次参人。谁承想,一进门就看见本不应在此的李云睿李云鹤二人。
“怎么回事?”范闲发出口型询问。
李云鹤摇摇头,她也不知,本来打算睡个懒觉,一大早就被璎珞叫起来去宫内。
李云鹤与李云睿座位挨着,她瞧着这个大庆最美的女子发呆。眼角有了细纹,斑白的发丝用簪子盘起,配上红唇,像一支开的过于艳熟的玫瑰,馥郁却糜烂。可惜,李云鹤移开视线,在猜到范闲的身份后,她就疯疯癫癫的,毁了那份美感。
陛下还没来,一向公正清廉不结党营私的赖名成出奇了先和范闲搭话。李云鹤远远看见了,皱了皱眉。
明天考六级祝我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