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鹤在宫中多年自是有些人脉的,消息传来,李云鹤有些难以置信。这事她思前想后摸不清那几个老东西的想法,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先帝的娃了。沉思下来,她有了几种猜测。一是她真不是先帝的孩子,但可能性极小,过。二是叶轻眉出轨了,范闲不是庆帝的孩子,更不可能,也过。或者是,庆帝自范闲出生以来就打定永不揭露他身份的决心了,可是庆帝心里就能过得了这一关吗?想到这,她突然有了种可怕的猜想,有可能他们或他们中的一人根本活不到那时候!“呵,原来如此。”李云鹤有些气息不稳,她知道此事是陈萍萍建议的,陈萍萍必不会让范闲死,那么是否代表陈萍萍也希望她死呢,又或者可以说为了夺回叶轻眉的内库,他根本不在乎她这个昨日刚刚承认的合作伙伴呢?
又是这种感觉,李云鹤又被这种无力感深深包围,自打她出生,生母厌弃她是个女子无法争夺先帝宠爱,意图狸猫换太子,掐死她换成男胎,所幸她命大被如今的太后发现,生母被赐了自尽,而她被太后收留。太后最初待她平平,她极力饰演乖巧,最终发现无论如何讨好太后始终将她当做未来和亲的一个物件。所幸后面遇到了叶轻眉,她教自己引雨,收到父皇喜爱,成为圣女。那时候李云潜,李云睿对自己都有了笑模样。后来,后来叶轻眉死了,庆帝不需要一个与他天降神权的圣女齐名,李云睿自李云潜和叶轻眉在一起后也疯了,再也不管曾经的小妹妹了。李云鹤又开启了孤身一人的生活。到了现在,她以为她会因为调查叶轻眉之死和陈萍萍最起码不会相互背叛,可结果呢?第二日他就给自己挖好了坑。
“啊!”李云鹤觉得头疼欲裂,她难道是什么天降孤星吗?除了叶轻眉从未有人给予她李云鹤一丝爱意与怜悯。她以头抢桌,几下就把娇嫩的额前肌肤撞得血流不止。门外的孔明担心不已,他想要去通知范闲,却被李云鹤斥声拦下,“谁都别走!”李云鹤不敢赌,范闲见了自己这痴狂模样是否会吓跑,况且自己现在脸色青白,头破血流,实属骇人。“去,拿酒来。”那就一醉方休吧。她倒吊在榻上,泪水不住的顺着鬓角隐入发间。
范闲这边陈萍萍是亲自通知的,“陛下就这样同意了?”范闲也觉得事情不简单。“陛下也急着把内库交给你。”陈萍萍万年不变的微笑。陈萍萍虽然告诉过范闲不要事事信他,但长久累积的信任,范闲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问起昨日李云鹤与陈萍萍单独聊了什么。陈萍萍插诨打科,让范闲问他未过门娘子,范闲面上一红,嘴硬道:“晚上我自会去的。”说罢要起身告退。陈萍萍又交给他一处,俩人这才散了。
夜晚,心里已有计划为老金讨回公道的范闲翻身进了李云鹤的公主府。如今俩人是光明正大的未婚夫妻,范闲心中欣喜万分。可是没想到门口的孔明伸手就拦。“长公主今日不适,小范大人还是。。。”“身体不舒适?这我专业对口啊,怎么回事让我看看?”范闲说罢笑嘻嘻的就要推门而入,又被孔明拦下,孔明知道长公主心中是不愿意被范闲看见的,但又实在觉得或许范闲知道了可以宽慰一二,反复横跳间,范闲起了疑,他武功可敌大宗师,孔明自是拦不住他。孔明心想,陛下,属下我可尽力了啊。
一进宫殿,浓烈的酒味险些让范闲以为掉进了酒窖。怎么喝了这么多?范闲寻觅着李云鹤的身影,发现她已经窝在榻上,缩成一团,手里还捏着空了的酒翁。怎么这样喝酒,会是死人的。范闲眉头一紧,等彻底走了过去,眉头直接可以夹死苍蝇了。李云鹤的头顶直愣愣的几道血印,血迹早已凝固,现在狠狠的扒在李云鹤娇嫩的肌肤上。孔明还在,不可能是别人动的手。“云鹤,云鹤?”范闲轻轻摇着李云鹤,另一只手摸向李云鹤腕间,还好只是醉了过去。范闲叫不醒李云鹤,就出门向孔明要来包扎的药物和醒酒汤。“怎么回事,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们都不管吗?”范闲明显带了火气。孔明叫苦不迭,长公主命令谁敢违抗。好在范闲理智尚在,拿上索要之物也不等孔明回答就转身回屋。
屋内范闲先是小心翼翼地擦去李云鹤脸上的血啧,上了药。看着李云鹤不适的闪躲哼唧,范闲心疼又生气,灌了一口醒酒汤就往李云鹤口中渡去。李云鹤,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吐露呢,若是他今日不来,她明日是不是就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范闲的眼眶想到这里就控制不住的红了,他用嘴唇轻啄李云鹤的唇角。李云鹤,和我讲讲吧,我和你一起承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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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我觉得他有点疯魔,在他心中叶轻眉高于一切,包括叶轻眉的孩子。所以有时候会把范闲推向他根本不想走的路。嗯,所以有点不喜他,但是不会让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