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何旭将陆海康的事告诉陆绥,已经是三天前了。这三天手术一台接着一台,让他身心俱疲,陆绥今天早早下了班,本想早点回家休息,可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情,驱使车来到老房子。
房子坐落在市中心的最边上,午后的阳光零零散散的洒在破旧砖瓦上,显得格外凄凉。陆绥把车停在了路口,走进这条坑坑洼洼的青石路,街道两旁的老人们许是很久没听到脚步声,纷纷走出来看前来的人是谁,陆绥一一礼貌点头示好,然后加快了脚步。
他来到房前,推开院子生锈的铁门,走了进去。院子里的梨树早就不开花了,枯竭的枝叶零落地挂在干枯的树上,风轻轻一吹就掉了下来。
陆绥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然后从窗台边的花坛下把钥匙拿出来,打开房门一股发霉的潮味,直冲鼻间。陆绥呼了口气,往里走进,家具依旧像记忆中那样摆放,陆绥呆呆得望着,一些痛苦的回忆瞬时涌上他的心头,一切都那么熟悉,可他不想记起。
他来到当年他被关的房间前,门口的血迹早已干涸,淌在地板上随着霉菌一起发黑,陆绥蹲下身隔空抚摸着裴佳倒在这的尸体,眼神涣散。
过了一会儿,陆绥听到门口靠近的脚步声,迅速站起身,躲进房间里,通过门上的小洞观察着进来的人。
“这门怎么打开了,门上挂着钥匙,难道是陆海康回来了?”陈越的声音响起,身旁的人没说话,死死盯着陆绥在的房间方向,“小声点”后面的何旭提醒道“房间里面有人”,陈越闭上了嘴,靳森羿先一步迈腿走了进去,马丁靴踩在空阔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陆绥看到走进来的靳森羿,感到错愕
靳森羿怎么知道这儿的?
还没等陆绥想通,靳森羿用带着压迫感的声线说“出来!”陆绥被吓了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靳森羿用这种带有压迫性的声音跟他说话,“要我请你出来吗?”靳森羿又说着,陆绥走了出去看到另外一起来的陈越和何旭,“陆绥?”何旭没有想到陆绥竟然也来了。
场面有些尴尬
陈越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打了两个哈哈说“陆先生你怎么在这?”陆绥瞥了他一眼疑惑地问“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们吗?”“那个……”何旭开口道“是我带他们来的”,“好吧”陆绥回道,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陆绥他都不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吗?就说一句“好吧”?
何旭更尴尬了,靳森羿走进陆绥刚才进的房间,看到站在窗前发呆的陆绥说“这就是当年你被关的房间吗?”陆绥没有看靳森羿,淡淡的回了句“嗯”。靳森羿掏出烟盒打开递给陆绥说“来一根?”陆绥说了句“谢谢”抽出一根,蹭着靳森羿的火将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继续看向外面破败的房屋。
“你想起我了吗?”靳森羿的目光依旧落在陆绥身上
“对不起,我没能想起,你愿意告诉我吗?”陆绥放下烟,与靳森羿对视,靳森羿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泪光,然后搂进陆绥的腰,低头去吻陆绥。
陆绥刚吸的烟草味在靳森羿口中蔓延开来,他撬开陆绥紧闭的牙关,与陆绥的舌头纠缠,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陆绥口中的每一片地,让陆绥有些呼吸困难。但他没睁眼,因为他感受到脸旁流下温热的泪,不是他的,是靳森羿的。
靳森羿哭了
靳森羿缓缓放开陆绥,然后抬手去遮自己微红的双眼,陆绥笑了下,温柔的说“在哭我出去了”,靳森羿冷下脸来,拉住陆绥的手让陆绥别走,将陆绥拉到一旁的床垫上坐好。
“他俩谈过?”何旭一脸懵逼的看完了刚刚发生的所有,陈越站在墙边安装隐形摄像头,叹了口气说“嗯,你恐同?”何旭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无语的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但是只恐这一对”,陈越撇了撇嘴,转头继续安装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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